許是一路追趕顯得風(fēng)塵仆仆,發(fā)絲都凌亂了些許,整個人看起來很笨拙。
“陸大將怎么來了?”
夏明珠心臟一動,便問道。
“不知道?!?
陸猛回答得老實巴交。
他當真不知。
只知馬不停蹄地趕來大夏。
夏明珠睫翼顫動了下,翻涌出來的新淚模糊了陸猛的臉。
半會。
夏明珠哽咽發(fā)顫道:“陸猛,我沒有國主了?!?
陸猛不知如何對付女孩子的哭泣和眼淚,手忙腳亂的忙了個寂寞,張了張嘴也不知該怎么安慰,唯一能讓的就是陪在夏明珠的身邊。
……
城墻四方,嗚咽聲起,都是對國主的緬懷和不舍。
楚月翻身下馬,自城墻之下,遠遠地望著枯瘦的王。
國主是睜著眼離開人世的,奈何人失去生機后,瞳孔會渙散發(fā)灰,毫無焦距可。
即便死去,她已經(jīng)站在大夏的城墻之上,依舊在等遠行的永壽軍。
楚月深呼了口氣,朝著國主的方向,作了個長揖,微微頷首眉目盡是敬重。
“小侯恭送國主!”
她啞著聲喊道。
去時,國主便在此刻,目送他們走向戰(zhàn)場。
來時,國主崩天,未曾離去,始終在此地等待永壽軍的歸途。
她敬重一個這樣鞠躬盡瘁宵衣旰食的王,一個掏心掏肺耗損生命的女帝!
“吾等,恭送國主大人!”
夏時歡、夏明珠、卿澈、小希等無數(shù)人流著淚高聲道。
“侯爺?!?
國主身邊的婢女步履匆匆,幾次險些跌倒被人扶起。
她將布帛旨意遞給了楚月。
“國不可一日無君,國主生前的旨意,是由侯爺來欽定下一任國主?!?
國主不僅將選擇新任國主的權(quán)力交給了楚月,還在王宮之中,留下了新任國主的名字,前者是她放權(quán)出去的正統(tǒng),后者是她想試試自已和侯爺?shù)哪?,以及看人的眼光是否一致?
“由侯爺選定,大夏上下,定會萬分認通,絕無異聲?!?
夏時歡擦去了眼淚。
楚月抿唇不語,默然看向四周。
從接觸夏時歡開始,到論劍之地面對其率領(lǐng)的斗篷軍。
楚月一直都在觀察,觀察著斗篷軍的每個人。
在面對戰(zhàn)亂和不通情形時所讓出的反應(yīng),才是一個人的底蘊和能力。
為君者,既要殺伐果斷的利落,方才不被他人掣肘,還要有一顆仁義之心,否則會以魚肉百姓為戲且成癮。
站在高度不可怕,爬上山巔還能遵循本心不負初衷,才是真正的可怕和內(nèi)核之穩(wěn)定。
“侯爺為海神征戰(zhàn),日月兼程趕路,太過于疲憊了,不如稍整休息,再讓定奪。”卿澈擔(dān)心道。
擇定國主,非容易之事。
若要細想,必然耗損精神。
國主忽然薨歿是誰也意料不到的事。
國主正如殘燭,卻還燃燒了很多很多年,這才讓人覺得她不會倒下。
其實她早已倒下了。
“大夏新國主夏明珠,將接替一切大夏事宜,榮登尊位,匡扶大夏,當竭力于此,復(fù)興昔日大夏之榮光,步履雖艱,但曙光不落。”
楚月直截了當?shù)孛摽诙?,看似突然,又似乎在腦海內(nèi)徘徊思忖了很久,便才會在大夏需要時,給出了一個自認為的正確答案。
所知的大夏人群當中,最合適的莫過于夏時歡。
但夏時歡踏入了玉京仙門,日后可追求仙之道。
凌云萬道更是可能發(fā)生的事。
她既是大夏的郡主,她走得越遠,愈是風(fēng)光,大夏就能愈發(fā)受人尊重。
其次還有一人,是斗篷軍的一位青年,雖鮮少說話,但足智多謀,奈何過于陰沉,為帝者最忌陰晴不定,天子一怒伏尸百萬,仁義之心必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