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臟污的臺階,想了好久。
四處流浪。
和野狗打過架,和乞丐搶過食。
……
羅玲玲肝腸寸斷,悔恨終生。
自認為遺失了月亮的她,不配擁有美好。
……
一切一切,閃在羅玲玲的腦海。
她機械般,抬起手,將楚月環(huán)繞在了懷中。
干涸的唇,勾扯著笑。
很開心的一件事,盼了好多年,卻總有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不好。
孩子卻不怪她。
她低頭看去,淚如雨下。
幼年女孩兒的小臉和楚月被血線交割的妖冶面龐,逐漸地融合。
再見面,舊時光里軟乎乎奶包子般的小女孩兒,已經(jīng)造就一身銅墻鐵骨,就連流動的血都像是鋼筋一樣,偏生血線鮮紅切割了皮膚,好似藝術(shù)家手中的布娃娃。
楚月眼角閃著淚,面龐帶著笑。
“阿娘?!?
“是我不好?!?
“你從未讓錯什么。”
“是我,信了你的那些口是心非的話?!?
“你很好,你真的很好?!?
“你沒錯,你什么都沒錯。”
“不要再怪自已了?!?
“不要說對不起。”
“你是很好的母親,也是優(yōu)秀的神算師?!?
楚月急忙說道。
這一面相見太難得了。
她要讓羅玲玲知道
,別再執(zhí)著于過去的陰郁。
月臺的拋棄,她能夠理解。
是她不請自來,讓母親未婚先孕。
跪下讓她遠離,口出惡是為了讓她遠離母親的不堪。
兇狠面具的慈母之心是救贖半生顛沛的良藥。
時至今日。
還是記憶里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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