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侯榮震大怒,“本座乃云都天師,爾等豈敢……”
“啪”的一聲,楚月?lián)u開了落雪扇,戲謔地望向了侯榮震。
“侯天師貴人多忘事了,你自發(fā)求跪為亡魂祈禱,怎么才一下就不行了?”
楚月?lián)u了搖扇,眼底的嘲意更甚,“若是不行,便也罷了,天師身子不行的話,不如告老回鄉(xiāng),好生歇著吧,這天師之位,不如讓給年輕人,這云都城中,英才群集,自有無數(shù)競天師之位?!?
侯榮師哪能聽得此話,當(dāng)即就有了危機感。
瞳眸赫然緊縮。
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臉上的痛苦神情消失不見。
隨后,直視楚月的眼睛,精神抖擻地道:
“殿下誤會了,臣只是起身為殿下看看象牙塔的方位再確切一番。”
“殿下都能只身進象牙塔,臣跪子午樓又算得了什么?!?
侯榮震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樣。
頗有幾分,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fù)還的堅定。
新王好似耳鳴,并未聽得清楚明白。
攏扇俯身傾耳聽,便說:“侯天師,你說你要跪三個月?”
侯榮師:“………?”
他說了嗎?
他又是什么時候說的?
楚月頗為動容。
“侯天師,你真是云都好天師?!?
新王執(zhí)扇作揖,“本王代云都萬眾,欽佩之,代象牙塔亡魂,感激之?!蔽?○
侯榮震:“???”
她一個乳臭未干的歸墟丫頭,怎么就代云都萬眾塔內(nèi)亡魂了?
侯榮震兩眼迷茫,怒火不敢發(fā),只得用眼角余光,小心翼翼又悄然,朝著北道府主等人拼了命的求救。
“殿下?!北钡栏鏖_口。
“北道老兄,三個月夠有誠意了,不必再壓榨侯天師,侯天師到底不如本王年輕,得體諒一二。”楚月忙道。
北道府主看著女子神采飛揚的面孔,不由地陷入了長久的靜默。
“侯天師?!?
楚月面朝侯榮震,滿面憂色,“你放心,本王,定不會讓你受三個月膝蓋磨損之苦痛?!?
侯榮震瞧見新王如陌生人般,登時感激涕零,就以為葉楚月要放過他這把老骨頭的時候,新王的下一番話,便讓天師面似土色,新如死灰,如抽干了靈魂般的傀儡軀殼呆訥在原地。
“本王自會讓人送來這天底下最柔軟的蒲團,叫天師你跪得舒坦,三個月便如白駒過隙?!?
“侯天師,前王如何本王不管,但作為本王的人,你便要當(dāng)一個實實在在的好人?!?
聽到好人的字眼,一些見識過上古遺址流光海域生殺予奪之血腥的人,驟然就沉默了。
槍打出頭鳥。
子午樓跪地三個月已成定局。
侯榮震想死的心都有。
度日如年,三個月如何過。
他哀怨地望向了年輕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