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再是聞名遐邇的天才,去了洪荒上界,也如滄海一粟,難見其光華。
這類天才,多如牛毛,大部分都被淹沒在了歷史的長河里,從此不見蹤影。
錢康壽的脊背溢出了汗。
按理來說,這是舉手之勞的一件事。
但位高權(quán)重之人,一一行,皆是謹(jǐn)慎。
畢竟,這修行之路,距離王權(quán)和仙神之道越近,站在山的最高之地,就愈是危險,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
誰也說不準(zhǔn),錢家兄妹的小舅宋御策,是否得罪了上界或者是諸天萬道的哪位大能,如此答應(yīng)豈不是引火燒身,是愚昧之舉。
“宋御策,五年前,為救一名孤女,得罪了乾元南氏的公子。”
“他被暗中抓去,成為南山府的一名賤奴?!?
夜墨寒負(fù)手而立,眸色冷冽,一字一字沉聲道:
“他的身上捆著狗鏈,常年睡在狗籠。本尊于數(shù)日前,查清了此事,將他帶回了七殺天。乾元南氏找了旁系的一個人來當(dāng)替罪羊,本尊能做的,便是將他救出水火之地,還其自由身?!?
“他心無斗志,目光呆滯,便養(yǎng)在本尊那處?!?
夜墨寒拿出了一個金環(huán)玉佩,還有一封書信,遞給了錢康壽。
“這金環(huán),便是他的貼身之物,聽聞本尊前來大炎城,便托本尊給錢夫人帶一封信?!?五816
錢康壽拿到玉佩,眼睛發(fā)紅。
這是小舅子及冠之時,夫人相贈之物。
他怎么都沒想到,風(fēng)華冠絕諸多人的宋御策,會落得如此下場。
那一道天梯,那不可跨過的天塹背后的上界之山,是修行者們的天堂,是無數(shù)求道之人前仆后繼擠破腦袋都要進去的地方。
仿佛踏了天梯,去了上界,就如同鯉魚躍龍門,成為人中龍鳳,全族上下雞犬升天。
事實證明,更多的人,銷聲匿跡在那紙醉金迷的繁華之都。
不為人知的背后,往往藏著比史書記載還要殘酷的真相。
“狗籠?”
錢康壽哽咽了。
“我早就說了吧,他那腦子不行,去不了那么遠(yuǎn)的地方,還自信滿滿的,覺得能干出一番霸業(yè)來?!?
宋御策臨行之前,站在天梯路口,在圣光之中,被漫天的云霞包裹,似要羽化成仙般,有著無雙之姿。
他回過頭來,笑著說:“姐夫,總有一日,你會知曉,我獨我,自有我道。我的道,不是蠢材之道?!?
那青年,笑著登上天梯,去往璀璨的圣光之處。
他一步一步,堅定而踏實。
他的眼里,有著對未來的野心。
若他回頭看去,便能望見姐夫臉上的笑。
錢康壽等著。
等著一腔蠢勇的小舅子,能做出驚艷他的事。
卻等來五年的黯淡,五年不見天日如牲口般的賤奴生活。
錢康壽拿著信物穩(wěn)住情緒。
看向夜墨寒時,心底里涌起了詫然。
為何這般巧,就讓夜尊碰到了?
“本尊聽聞錢家主對小月照拂有加,得知錢家主有一位小舅子十年前登天梯,便想收入麾下,才發(fā)覺此事?!?
夜墨寒似是知曉錢康壽的心中所想,清雅矜貴淡淡然地為其答疑解惑。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