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無窮臺,不論是稷下學(xué)宮、無眠族還是帝軍司的陸晚蝶,都在其威勢之下瑟瑟發(fā)抖。
“本帝閉關(guān)半年有余,諸君便這么急不可耐的動吾妻子,是不把九幽放在眼里,還是不把本帝放在眼里?”
夜墨寒擦拭劍刃的動作一頓,氣勢散發(fā)出去,儼然是武神境地!
那側(cè),老伯公和葉天帝站在云床旁邊望著高高在上的劍帝那叫個(gè)欲又止。
兩人都不知該怎么跟這位劍帝開口,他們家小楚早有夫婿,是圣域夜帝尊......
“其實(shí),好女兒三夫四侍也不是,不可以?!蹦嚼戏蛉酥獣远诵闹兴?,一本正經(jīng)地道。
太夫人點(diǎn)點(diǎn)頭,“三宮六院七十二妃雨露均沾,挺好?!?
葉天帝:“......”
老伯公:“......”
這會兒,鳳韻的右手如爪,生生地挖掉了旁側(cè)無眠族侍女的眼睛按在了自己的眼眶里邊。
她睜開血淋漓的眼,雖還是模糊虛化的,但她卻能再次看清劍帝的輪廓,露出了極度狂熱的癡迷神情。
九萬年前,便是這般驚鴻一瞥。
彼時(shí),她還是個(gè)名不經(jīng)傳的棄女小魔妖,立志要出人頭地讓靈鳳一族都刮目相看。
那年,她途經(jīng)帝域九幽劍帝城,恰逢劍帝凱旋而歸,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金光。
她在劍帝府外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每日都在跳著霓裳羽衣舞。
是靈鳳族人為心上人翩翩而跳的獨(dú)舞。
沒多久,府內(nèi)的隨從就走了出來,也沒多說什么,就給了她一筆錢,一把劍,讓她好好修煉。
她以為那是劍帝的意思,以為等到與劍帝勢均力敵之日,就能與劍帝并肩立在人世間。
“劍帝,我是韻女,韻女。”
她走到夜墨寒的面前,滿臉都是血,試圖讓劍帝記住自己。
“韻女,是什么東西?”夜墨寒殘忍地道。
鳳韻只覺得撕心裂肺般的痛。
陡然一手,指向了云床上的楚月,“她葉楚月朝三暮四,已為人母,豈堪在你身邊,你可是劍帝啊。”
夜墨寒眸光無清,抬手緩慢地摘掉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了俊美妖孽的臉龐和瀲滟的紫眸。
“劍帝竟是帝尊夜墨寒?”秦鐵牛扯了一嗓子。
鳳韻望著眼前的臉龐,瞪大了雙目,搖搖頭,難以置信地望向了夜墨寒。
她步伐趔趄踉蹌朝后退去,一把劍,指在了她的眉間,“吾妻,豈容你來褻瀆的?”
“韻女,我是韻女......”
鳳韻瘋狂地?fù)u頭,心臟被夜墨寒的話刺到千瘡百孔,不敢相信劍帝是九洲圣域的帝尊,甚至還不知道韻女是誰,她苦苦等候癡守的九萬年像是破天荒的笑話,從前每個(gè)夜晚揮灑汗水血淚的奮斗都成了竹籃打水的孔。
九龍劍刃,沒入了她的顱腔,血液沿著眉心流出,不屬于她的眼睛從眶中掉出,她還在低喊:“我是,韻女......”
心愛之人,怎舍得要她的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