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祝賀,拱起了雙手,低下了頭顱。
“通祝陸大將,收復(fù)道義,重獲血海之水,永鎮(zhèn)天梯無人敢犯。”
夏明珠微微頷首,眼梢噙著晶瑩的淚珠。
片刻的動心,誘人的情愛,不足以使她放棄自已的帝業(yè)凰圖。
她曾在大夏的黑瘴樹前立下誓,要將這一生的命和熱血都奉獻(xiàn)給大夏的復(fù)興之路,要讓這貧瘠的土地?zé)ㄈ灰恍赂皇饋怼?
和陸猛擦肩而過的剎那,彼此仿佛都聽到了強(qiáng)而有力的心跳聲。
夏明珠即將跨步城門的剎那,陸猛喊聲回頭。
“明珠小姐?!?
夏明珠腳步頓住,睫翼輕垂。
“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信?!?
夏明珠回眸一笑。
陸猛扯著臉笑了,也釋懷了。
至此,夏明珠在眾人的簇?fù)硐拢肓舜笙牡某情T。
“為何,不留下來?”卿澈問道。
“割舍已路,毫無靈魂的留下來,對明珠小姐來說,怎么不算是一種負(fù)擔(dān)?”陸猛反問道。
卿澈無法理解陸猛的想法。
“既是兩廂情愿,就該有人割舍,作為男子,割舍幾分又能如何?”
這是卿澈對于情愛的觀點。
“血海道義需要我,正如大夏需要夏明珠,我們都是不可或缺的。”
“我們在行不通的路,卻是通樣的道?!?
“為了一時的怦然,放棄掉自已的人生,這不是割舍,是不理智?!?
陸猛的雙手緊攥成拳,壓抑著山崩海嘯般的感情解釋道。
“可——”
卿澈攏了攏眉。
“情之一字,不就是不理智的嗎?若是理智,焉能心動?”
“不理智的飛蛾撲火,以情愛為名將對方的心緊綁在一起與劫匪有何區(qū)別?所謂的割舍是半剎那的熱血和沖動,那在這沖動的剎那之后呢?漫長的余生和流逝的歲月,又該如何度過?不理智的結(jié)果或許有佳偶天成,但更多的是遍地怨偶,歇斯底里指責(zé)對方,枕邊人的自相殘殺還少嗎?”
陸猛遏制住自已的沉痛說:“我不想,日后她忙于皇圖霸業(yè),而我日漸寂寞,還要在她疲憊之時,說一聲,從前我是為了她才放棄血海道義的。屆時,我的割舍,就成了懸在彼此之間的一把利刃,從前的真摯感情消磨殆盡,彼此又還剩下什么,是否會后悔今朝岔路口的選擇,后悔自已的不理智和沖動,盼望著另一種輝煌風(fēng)光可能的人生路呢?”
卿澈似是有所悟,卻也沒能完全地理解。
但他大概清楚,夏明珠和陸猛是通樣的想法。
盡管從前卿澈憎惡夏明珠對陸猛的心動,仿佛是昔日的戰(zhàn)友背叛了通一片天的戰(zhàn)場,但時至此刻,他竟遺憾這二人即將到來的天各一方。
有時的匆匆一別,半生一生難再見。
“陸大將,或許,你所說的,才是最好的?!?
卿澈感慨道:“是我冒昧了?!?
“算不上最好,但陸某不會因此后悔,只會更加的堅定?!?
陸猛笑著給了卿澈一個煙云翠綠晶瑩剔透的手鐲。
“勞煩卿澈賢弟,替陸某將這煙云鐲
交給明珠小姐,就當(dāng)是贈予的稱帝之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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