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道:“在我之上,不計其數(shù),白某不過如是。我古武一族,有七位上將,暫時沉睡,若是覺醒,威震八方不在話下?!?
說至古武上將,男子的眉眼熠熠生輝。
在這靈氣縱橫修行文明的時代,以古武之道殺出一片天來,那該是怎樣的快活。
眾人心驚。
似乎可以想到。
不久的將來,古武一族在海神界必成中流砥柱,甚至是更高的存在。
此番天梯論劍,古武一族在受邀隊列,亦算是古武一族初次論劍,若能占領(lǐng)云都,一戰(zhàn)聞名,再去天梯論劍,發(fā)揚古武之道,招兵買馬要天下人心,直接載入史冊,萬古永存。
如此一來,既得威名,又有云都這座天空之城作為領(lǐng)土。
成為海神界巔峰之道,指日可待!
趙離歌感嘆道:“能與白兄往來,實乃趙某之幸,若能在云都之戰(zhàn)一見權(quán)皇,趙某死而無憾?!?
世族之一的陰陽府主道:“府邸新得了兩位美人,傾國傾城,堪稱世間尤物,有閉月之貌。白小兄弟不妨一并帶去伺候權(quán)皇?!?
“抱歉了,權(quán)女皇,不喜愛女子?!?
陰陽府主一愣,顯然沒想到這位權(quán)皇,會是個女人。
“老先生,事成定局,一錘定音,白某,告辭?!?
白公子行禮后,方才離去,留下一地闃然。
……
青云宮。
門窗死鎖,殿內(nèi)兩清。
微淡的光火,照在花家兩位戰(zhàn)神的靈牌之上。
楚月坐在床榻前,打著荊棘傘。
似乎,母親在身側(cè)。
嚴(yán)格來說,雪挽歌是她的第一個母親。
但對她而,從記事起,便是羅玲玲。
羅玲玲懷了她很久,卻從來沒把她當(dāng)成怪胎。
細(xì)心照顧她。
安撫她。
她被欺負(fù)了。
會溫柔地寬慰:小月,別害怕,媽媽在哦。
羅玲玲無依無靠,孤苦飄零,只有一個女兒。
為了養(yǎng)活孩子,在外從白晝到黑夜,有時賣水果,有時替人洗衣做飯。
有同齡的小孩拿石頭砸她,說她是沒父親的野孩子。
羅玲玲會拿石頭砸回去。
楚月還記得。
那孩子的父親來了,身形魁梧,如一座山,為自己的兒子保駕護航。
他抓著羅玲玲就打。
羅玲玲死死地護著她,讓她走。
她哪能走。
她要幫母親。
于是,那男人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身上。
對于年幼的她來說根本承受不住。
腦子嗡鳴,頭暈眼花。
迷迷糊糊之中,只看到羅玲玲發(fā)瘋了一樣,拿起水果刀就扎向?qū)Ψ健?
她那樣溫婉的一個人,拿著沾血的刀,渾身發(fā)顫,站在女兒的面前,歇斯底里的,渾身都在發(fā)顫,但眼里的狠意讓人害怕,竟把那魁梧男人嚇得帶孩子跑了。
塵封的記憶,太過于遙遠(yuǎn)。
有很多,很多。
后來止于月臺的丟棄,終結(jié)于屈膝下跪的一聲惡鬼,便是重活一世,有帝王業(yè),亦難釋然。但她若知曉釋然的代價,是母親的魂飛魄散,是母親為護她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受盡苦楚算盡一切包括母親自己的命,那么,她情愿永墮惡鬼道,永世被拋棄,永遠(yuǎn)郁郁不得釋懷!
楚月閉上了眼睛,淚水流出。
男子溫?zé)岬闹父?,拭去了她的淚痕。
荊棘傘下的右側(cè)便多了一道身影。
他將楚月攬入懷中,接過這把荊棘傘,在屋子里始終打著。
這把傘,時而鮮紅,時而天青。
這青云宮,彼此相偎,心臟跳動。
“抱枕?!?
“嗯?!?
“我不知,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都可以,想如何,便如何?!?
他輕聲寬慰。
楚月則和他說起了過去的事。
從羅玲玲,到阿姐,還有蕭離,以及古武門。
她會陰差陽錯來到諸侯長安,便是身為古武門主執(zhí)行任務(wù)時被推了下高樓,摔得粉身碎骨。
推她的人,是最為信任的女子。
有著和阿姐五分相似的眉目。
導(dǎo)致她信任的盲目,因此殞命。
那是古武一門的副門主。
她曾經(jīng)的戰(zhàn)友。
權(quán)清皇。
……
羅老先生有所不知,她早就因信任一課而千瘡百孔了。
又怎甘愿,重走老路呢。
……
北方,偌大的叢林延綿不絕,白霧森森兵馬威嚴(yán)。
權(quán)清皇擦拭著刀刃,緩抬狹長的鳳眸,似笑非笑便流露出了野心。
門主大人,又要見面了。
——
(指路人物權(quán)清皇:第一章前篇出現(xiàn)。)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