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綠身上的衣袍被烈風(fēng)割開,溢出了鮮紅的血。
發(fā)誓之際,她的神情無比之嚴(yán)肅。
眼睛里有著旁人看不透的決心。
楚月抿唇沉默,凝眸許久,方才輕笑了聲。
由此可見,翠微山對于顧青綠而,是無比重要的存在。
……
……
卻說龍怒風(fēng)暴外,俱以為葉楚月、顧青綠都被上古之龍給吞噬了。
毒藤弓持有者搖搖頭,“久聞下界楚帝,星云天驕之名,今日一見,不過如此。空有匹夫之勇,而無腦子,走不了太遠(yuǎn)的修行之路。真把這四野都當(dāng)做下界了?”
“阿兄,葉姑娘該不會成為龍族的食物了吧?”
陸靑緊張地問。
陸猛皺緊眉頭,臉色透露出了一抹白。
“不會!”錢玉瑤堅定地道:“葉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安然無恙?!?
毒藤女子嗤之以鼻,英氣而嫵媚,兩手環(huán)繞在胸前,撇了撇嘴戲謔地說:“敢問錢家小姐,古往今來,修行史上,有哪一位吉人,是出身于無間地獄呢?”
她本不是無間地獄出身。
但她尚在襁褓之中,就被丟進(jìn)了人人恐懼的地方。
那便是她初始的家。
錢玉瑤瞪目看了過去,“沐藤,楚云城窮兇極惡,心狠手辣,他的錯,你休想怪罪到葉姑娘的身上去,什么無間地獄出身,葉姑娘乃是本源一族的族長!”
聽聞此話,大多數(shù)人心里頗為鄙夷。
族長又如何。
海神界鮮少有本源文明。
藏在海底的雪祖亦如流星隕落。
洪荒上界的北方龍族,絕不會認(rèn)可一個凡人族長。
退一萬步講——
就算北方的龍族勉強(qiáng)認(rèn)下了這所謂的族長,葉楚月也要有那個本事爬上天梯才行。
沐藤聳了聳肩,狐疑地看著錢玉瑤。
以錢玉瑤的秉性,定是與葉楚月水火不相容才是,怎么還幫著葉楚月說起話了?
“左右吃人的是上古之龍,非我沐藤,錢姑娘有怒,大可沖著上古龍族的前輩去,無需在這里怨怪他人。”沐藤冷笑:“只不過,讓人不禁懷疑,閣下刻意激怒上古龍族,是擔(dān)心陸家大小姐得到此龍,你錢府只能望其項背了?!?
錢玉瑤并未有嗆聲的打算。
她咬著牙,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逐漸散開的風(fēng)暴。
手心冒汗,渾身發(fā)顫。
她這剛認(rèn)的貴人,可不能就這般沒了。
陸靑看了眼淡定如斯不管葉楚月死活的星云宗人,在君子堂、錢家修行者的人堆里小聲抱怨:“星云弟子,薄情寡性,葉姑娘已成盤中餐,他們幾個倒好,竟是毫不關(guān)心。旁人也就罷了,還有個在照鏡子的男子,令人作嘔?!?
花清清抿緊了唇,眼睛紅了一圈。
月姑娘作為花家新任長老,還沒去花家看看古老神秘的陣法呢。
花清清閉上眼睛祈禱:“大哥,二哥,在天之靈,請助葉姑娘一臂之力,她是個好人,爹娘都喜歡她?!?
“轟!”
風(fēng)暴層層退散。
只余下一些泛黃的風(fēng),卷起塵埃,潑沙成畫。
煙霧氤氳劍間,無數(shù)雙眼睛看了過來。
夕陽西下,火燒云漫天。
來自上古的龍,盤起巨大的身軀,宛若一副陳年的畫籠上了塵與灰。
龍的血瞳,像是正月十五的紅月,還是兩輪紅月,詭異又妖美。
龍首前方,女子金眸墨發(fā),紅衣飄揚(yáng),眼神淡漠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