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滾下了輪椅,跌跌撞撞爬過去,雙手抓著火中的骨灰,并將其捧在了臉上,任由焰火燒毀自己的臉龐和手掌心。
等到火焰熄滅。
顏暮將骨灰殘留吞進了腹中,忽然對著鶴皇流淚而笑,嘴唇無聲地說出了兩句被鶴皇看懂了的話。
段郎,我來嫁你了。
我們,不要分離了。
兩句話下來,便叫鶴皇瞳眸緊縮。
他看著如預(yù)想中崩潰的顏暮,自己卻沒想象中的快樂,反而異常的難受。
左側(cè)胸膛內(nèi)腔的心臟,像是被鋼絲扯著血肉般的疼痛。
他捂著胸膛,快喘不過氣來了,眼睛也隨之愈發(fā)的猩紅。
“你們憑什么融為一體?憑什么?”
鶴皇怒吼:“來人,把她胃里的臟東西,給我弄出來?。?!全部弄出來??!”
侍衛(wèi)當即去取刑架。
另一邊——
楚月在臨走前,去見了六位圣主。
“葉弟子?!毖﹂_封道:“你是此次大比表現(xiàn)最為優(yōu)異的人,吾與諸位圣主,可以滿足你一個愿望?!?
諸位圣主都在等待著堂下少年的開口。
若在以往,優(yōu)異的弟子無不是想要進入圣宗,或要圣宗的資源。
葉楚月,也不會例外。
楚月抬手行了禮,隨后目視諸位圣主道:“弟子別無所求,只愿能娶白鶴洲公主?!?
此話一出,驟然死寂。
“咳,咳咳咳咳......”大荒圣主劇烈地咳嗽,還不忘瞪了眼楚月。
白鷺圣主蹙眉,“此乃鶴皇之事......”
少年作揖彎腰,長聲道:“請諸位圣主成全。”
唯有如此,她才能把顏暮帶出這個深淵。
她不知鶴皇是否深愛著顏暮。
病態(tài)的感情,只不過是拿人當成豬狗來對待罷了。
大荒圣主捋著胡須說:“許是那日大比前的彈琴起舞,讓二人心生情誼了吧,若是兩廂情愿,倒也能成就一段佳話,只是當年白鶴洲大難,她臨陣脫逃,后又詆毀女尊,反而淪為了囚犯?!?
薛開封點點頭,“你既是心系于她,本圣主便替你做了這個媒?!?
“弟子謝過圣主大人!”
薛開封笑了笑。
這樣也好,他倒是怕葉楚月獅子大張口,說什么驚世駭俗的東西出來。
顏暮,一個失了雙腿不值錢的女人罷了,就當做個廉價禮物送給葉楚月沒什么不好的。
青蓮廣場。
刑架已經(jīng)擺好。
顏暮如烤魚般被架在了上邊,雙手、腰部都被鐵鏈給固定住。
“鶴皇大人?!?
侍衛(wèi)手拿一個類似于火鉗的鐵物,“無需開膛破腹,用此物從喉中伸進,便能取出胃部殘留之物?!?
“嗯。”
鶴皇坐在下屬搬來的王座上,瞧著修長的雙腿,俊美如刀削的面龐,浮現(xiàn)了殘忍又冷血的笑。
鶴后妖嬈嬌媚,如水蛇般纏在鶴皇的身上,坐在鶴皇的腿部,挑釁又得意地望著顏暮。
顏暮耷拉著頭,面無表情,眼里的光消散成空。
“還不快行刑!”鶴后提醒道。
“是!”
兩人迫使顏暮張開了嘴。
侍衛(wèi)手中的火鉗鐵物就要伸進去。
“你們在做什么?!”白鷺圣主的怒聲響起。
鶴皇一怔,起身說道:“回白姑的話,顏暮吃了點不干凈的東西,小皇在幫她取出來?!?
“既是如此,那就不勞煩鶴皇的費心了?!?
少年一步踏出,直接踹開了刑架前的侍衛(wèi),落足之時袍擺翻飛,眼神陰翳地看向了鶴皇,“因為,公主她已是在下的未婚妻了!我的未婚妻,自有我來關(gu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