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狀告他南宮雄,害的偏遠百姓民不聊生,但我懷孕的妻子,被他帶走,從此十余年不曾相見?!?
“我的琵琶骨,被他硬生生的挖下來,做成了煙壺贈送于我,只為警告我,不讓我揭發(fā)他。”
“即便是揭發(fā),也只是蒼白無力,他們四大家族沆瀣一氣,互相包庇,多年的名門底蘊,又豈是我一介浮萍可撼動的?!?
“南宮雄不殺他,他就是要留著我,折磨我,因為他知道,我會永遠為他辦事?!?
“我獨自走過這十年,回首看去,好似什么都擁有過,又仿佛不知從哪里開始全都失去。”
“我想粉碎這些勢利的貴族,但我又無能為力,只能每日每夜,盡力的去幫助北洲的武者們?!?
“但到頭來,我萬僵終究是一個廢物,一個沒有用的人,我護不住天下蒼生,守不了北洲百姓,十年來見不到妻兒,不知吾兒如今是何模樣?!?
“十年......”
萬僵大笑出聲,淚水飛濺。
視線朦朧如霧。
他身穿爛掉的軍裝,隔著淚水蓄成的霧,沉痛地望向了楚月。
隨后,慢慢地抬布滿傷痕的雙手,捧著斟滿的酒杯,敬向了楚月:
“將軍,我口口聲聲心懷蒼生,字字句句為國為民,但十年來,所作所為,在抉擇面前,都丟掉了蒼生,眼中只有我那經(jīng)久不見的妻兒?!?
“這一回,罪人萬僵,不要妻兒,只求十殿閻羅能原諒卑職的過錯?!?
“這一杯酒,卑職萬僵,敬武陵將軍。,”
此生他已千瘡百痍,不堪為人,十年的時間消磨了他的銳氣,南宮雄的刁難使他心滄桑。
雖滿心都盼望能與武陵將軍征戰(zhàn)沙場揚名立萬做一回大英雄。
但他萬僵何德何能再出征?
將軍。
若有來生,卑職,愿效犬馬之勞。
萬僵無聲的笑。
兩行熱淚,流過皮膚粗糙的臉龐。
他雙手端著酒杯,仰起頭來,想要一口飲盡杯盞沾了髓毒的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