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壓根不是人能想出來的招數(shù)。
“大哥說的是,我該代大哥去看看葉薰兒那孩子?!?
慕向天道:“畢竟大哥你現(xiàn)在有了小楚,難免會顧此失彼,古人云一碗水要端平,否則惹人爭議。至于族中事務(wù),就不勞煩小楚了,一個女孩子,在家享福就好了,哪能去干那些臟活累活,還是讓若亭來,男孩子吃點苦也好,族中年輕一輩,就他這么個男孩子,以后在家族要挑大梁的!”
慕向天說完,極其享受的吸了一口煙嘴壺,倒也安然自在地說:“爾等,給老夫帶路?!?
侍衛(wèi)們將他帶走,當真就去神玄見葉薰兒了。
楚月凝了凝眸,眼底涌出戲謔之色。
慕向天的下之意,是在警告她。
慕山河雖然有三個男丁,但都沒有妻房,也無所出。
“男兒女孩都一樣。”
慕山河望著她說:“我們小楚,不比男兒差,沒有人可以定義女孩,她們的人生,只能由她們自己定義,王權(quán)富貴,靠得是個人氣運和本事,而非性別之分,世上優(yōu)秀的女兒郎,大有人在?!?
楚月看著慕山河,才發(fā)現(xiàn),老人的臉上有很多褶皺,滿頭花白的發(fā),襯得他更加和藹。
許是在喜愛的外孫女面前,不愿流露當年血戰(zhàn)沙場的氣勢,怕嚇到了小孩。
不論她在外面如何的頂天立地,受人敬仰,又或是流蜚語纏身,被世俗詬病。
在慕山河眼里,這就是外公的小女孩,十幾年沒有得到親人疼愛的孩子。
她不是開在山野的荊棘,只是外公忘記帶她回家。
老人牽著她的手,走上去,扶著她坐在自己獨一無二的位置上。
楚月仰頭看著老人的鬢角,欲又止,眼眶里不知不覺多了一抹淺紅色。
豪門望族,不免有爾虞我詐。
但她也算知道到了何為家,何為親人。
老伯公站在楚月的旁側(cè),看向族人們,說:“老朽知道,族中有很多竊竊私語,如今老朽召集大家來慕府,也是為了說個明白。的的確確,我家小楚是生長在諸侯國,但是諸侯國又任何,武道一途人人平等,有志者事竟成,莫說諸侯國,就算我慕府的孩子生長在虛空,老朽也會帶她堂堂正正的回家,因為她的身上流著老朽的血液,因為她是老朽名副其實的傳承子孫?!?
“外面的風風語,老朽不愿管,也管不到,但在慕府家族內(nèi),老朽不愿聽到任何有失偏頗的淺薄之語。”
“我慕府世代忠良,即便每況愈下,今時不同往日,但世人提及我慕府,都是滿門忠烈,男好漢,女英雄?!?
“你們以為,是靠輕裘肥馬的你們嗎?不!是前人栽樹后人乘涼,是靠先祖?!?
“先祖用血肉之軀抵擋外敵,是為我泱泱大地,人人安居樂業(yè),不受屈辱。不曾想,外敵還沒來,你們倒是先瞧不起人了。”
“老朽平日不多,但今日就一句話,葉楚月她是老朽的外孫女,傳承者,如對她不敬,就是對老朽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