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門主拿出珍藏許久且晶瑩剔透的玉罐,湊近了碧水柔,低聲說:“鮫人一族,曾有恩于萬妖女皇,這都是宗門這些年收集的鮫人淚,你若服之,這鳳冠霞帔非你莫屬。”
碧水柔雙眼一亮,滿臉的喜色。
鮫人淚在凌天大陸,亦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極其稀罕的寶物。
碧水柔深吸了一口氣,眉間綻放出自信的光彩。
卻見她微抬起下頜,輕蔑地望向楚月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
然而,忽然之間,正在往前走去楚月,回眸看了過來,深邃漆黑的眼眸,在陽光下猶如琥珀般,卻是死寂如千萬年波瀾不興的古井。
與其相視的剎那,碧水柔心臟猛地咯噔一跳。
楚月輕挑起眉梢,淡淡地望向了前方。
神農(nóng)空間內(nèi)——
自從軒轅修得知攤主是琊山老人后,興奮異常。
他再次撿起了那一塊破布,再次研究了半天,而后鄭重其事地說:“小葉子,你說琊山老人是不是在暗示你,讓你去洗手作羹湯,就這破布洗碗?”
楚月唇角猛地一抽,只覺得這位先祖大人,是格外的不靠譜。
軒轅修還在繼續(xù)的對著破布分析。
夜墨寒牽著楚月的手,沿著百年仙湖,如尋常夫妻般行走。
四周都是行色匆匆,來來往往的武者。
楚月聞著身畔男子身上的冷香,唇角微揚,素日里的戒備也松弛了下來。
“抱枕。”
“嗯。”
“你好香?!?
夜墨寒垂下眼眸,寵溺地看了眼女孩,伸出手在她的腦殼上揉了揉。
揉亂了三千墨發(fā)。
他的聲音嘶啞而富有磁性,“男人不能用香來形容?!?
雖是這般說著,但心里總覺得,以前被他厭惡至極的焚香沐浴,也可以適當(dāng)?shù)牧私庀隆?
楚月輕笑了聲,忽而在一個攤前,看見了一張純黑色的惡鬼面具。
她看見惡鬼的圖案,心底泛起了陣陣漣漪,隨即將其拿起,戴在了自己的面頰之上。
“姑娘是長安的葉三爺吧。”
攤主是一位瘸腿的中年男人,面上有好幾道血色疤痕。
楚月也不隱瞞,輕點螓首。
攤主笑道:“鎮(zhèn)北侯還在時,我也曾是長安子民,是荒炎城的軍人,后來城池被掠奪,我......當(dāng)了一個逃兵。”
攤主擦了擦濕潤的眼眶,“聽聞前些日子,荒炎城被屠,姑娘救下一城的百姓,斬了敵將首級。只可惜,我沒資格回去了?!?
“長安隨時等你回家。”
楚月淡聲說道。
“三爺,我是個逃兵,我沒有死在戰(zhàn)場,這是我的恥辱,我沒資格重回故土?!睌傊鞯馈?
這些年來,他因為逃兵,被世人嘲笑。
他日日夜夜,遭受良心的譴責(zé)。
“沒能保下荒炎城,是我的無能?!?
楚月戴著惡鬼面具,望了眼攤主瘸著的腿,將一枚小小的六芒星勛章遞了過去,“你不是逃兵,你只是暫時離開故鄉(xiāng),如今荒炎城回歸國門,我身為鎮(zhèn)北將,理應(yīng)接你回家?!?
“把這個拿著,你隨時可以回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