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清皇猶如斷線的風箏般倒飛了出去,在長空之中拖掠了許久,方才于濃郁的影毒風暴之中堪堪地穩(wěn)住了身形。
她捂著被踹的胸口,瞪目看向了屠薇薇。
“我和她之間的事,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你是個什么東西?”
“我和她相識于微時,習武論道共譜情義之際,你又在何方?”
權清皇咬牙切齒,若在先前,屠薇薇的實力定然近不了她的身。
但偏偏門主大人的紫刀火手套,不僅束縛了她的一些力量,還讓她時刻承受著鋒芒橫沖直撞在五臟六腑以及軀殼脈絡的疼痛。
因而這實打?qū)嵉囊荒_,加重了她鉆心刺骨的痛苦,胸椎之地像是壓著一座山,還是一座會隨時噴發(fā)濃漿烈焰的山,壓抑、窒息將苦痛在元神之中勾勒的愈發(fā)具象。
屠薇薇皺著眉頭,神情閃過了一絲疑惑之色,似是不懂權清皇關注的重點和思維模式,不知曉的還以為她們?nèi)碎g有什么風花雪月的愛恨糾葛。
“蠢貨。”
她扯了扯唇角,攥緊了血殺刀,“凡事固然有先來后到,但若論朋友二字,是禮義廉恥,是生死之交,是情義道法之碰撞,而非因為相識過早就以此來綁架他人的思想和情義,像我這種不喜讀書的人都知曉的道理,怎么偏偏就你不懂?”
屠薇薇想不通權清皇的腦子里裝的是什么。
誠然,她也沒發(fā)現(xiàn)這一番話連帶著自己都罵了。
趙策安朝屠薇薇看來,唇角不自覺地笑,眼底有著自己都不知曉的寵溺。
與屠薇薇相識并肩作戰(zhàn)的這段時日,話癆的他也深沉了許多,像是個肚子里有墨水的秀氣文人了。
距離較遠的趙策安,唇角的笑才一瞬就凝固住,瞳眸微微緊縮倒映出了滿腔怒火殺意滔天的權清皇,便低呼出聲:“薇妹,小心——”
他腳下一轉,想要前往屠薇薇之地,卻是距離不夠。
權清皇被激怒,又因挨了屠薇薇一刀一腳,偏離了先前和楚月的戰(zhàn)場,使得她的戰(zhàn)場中心重心都在屠薇薇的身上了。
“刺啦!”一聲響起。
她的鳳袍撕碎,隨著獵風散在了這片混亂的天地,露出了機械的皮膚。
從上到下,都是冷銀色的機械。
比這凜冬的雪還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