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音,如荒蕪破敗之地乍泄的春光。
驅(qū)散了血海之上渾濁的陰霾。
從內(nèi)部瓦解了混沌風(fēng)暴。
從血海殘裂的圣光碎片開始,朝天梯之地的每個角落,如潤物細無聲般,恰似一陣春風(fēng)送了過去,安撫著眾人心頭的焦躁和擔(dān)心。
一道道目光,無數(shù)的修行者,無不是循著這如同仙樂般的琵琶之聲看了過去。
只見光和風(fēng)暴的交織之中,古老的陣圈猶若需要解密的羅盤,就那樣懸浮在了半空之上。
光陣羅盤像是有無盡的吸力,將吹散掉的圣光碎片,吸附到了光陣之上。
一旦吸附上去,就會形成符箓,充斥著神秘的力量,深蘊著道義的法則,讓人遠觀一眼都會肅然起敬,不敢生出半分的褻瀆之情。
血海濃霧漸漸散。
眾人隱約看清了。
光陣之間,符箓飄揚而起。
一道身影,盤膝坐在光陣的最中央,于那諸多懸浮的符箓之中,宛若神之子的誕生。
魁梧的身形環(huán)繞著乳白色的圣光。
神圣的華光,流轉(zhuǎn)于琵琶。
好似東方既白的朝陽。
初升的白色月光。
陸猛衣袍飄飄,溫柔似仙。
他抱著楚月送的那把琵琶。
琵琶得到了圣光道義的助力,嶄新锃亮的質(zhì)感已是不同于往。
他彈奏出琵琶之聲,像是鳳凰涅槃后的新生,更像春回大地萬物復(fù)生。
聞?wù)哽o靜地聆聽。
似乎看到了神的腳步。
所過之處,春色葳蕤。
神踏過山河九萬里,漫漫長夜,來到了山巔看著日出的方向。
手掌揮動,袖口的一陣風(fēng),便是人間的福祉。
風(fēng)回大地,亦是陸猛的琵琶聲。
他以琵琶聚道義、鑄圣光。
他在此地,煥然一新!
“陸猛!”錢玉瑤驚喜道:“深藏不露啊,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手?!?
陸猛的琵琶,得到了圣光道義。
他和圣光道義,已然融合了。
這是誰都想象不到的結(jié)局。
“好小子,好樣的!”
錢燿舵心花怒放,高興到眼睛發(fā)紅。
從此之后,陸猛一戰(zhàn)成名。
錢燿舵心生羨慕之情,但絕對沒有半點的嫉妒。
他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這般耀眼,從而光宗耀祖,讓尚且安在康健的父母欣慰,但亦為好兄弟感到高興,自小相識的彼此,都生長在繁華錦繡的大炎城,曾經(jīng)并未有多深的感情,卻也沒多少芥蒂。直到半年前,因為同一個女子,而走到了一條道上。
從大炎的上古遺跡至今,半年多的時間,一同征戰(zhàn),經(jīng)歷了九死一生的險象之局,清楚猛子這一路走來有多么的不容易。
他比陸猛好一些。
他有個好父親。
可憐天下父母心。
但這人心也太壞。
并不是所有父母,都會深愛著自己的孩子。
“陸大哥?!毕拿髦槲罩t匕,趴坐在光陣的邊沿。
那些被光陣吸附過來的圣光,像是野獸般要吃人。中信小說
琵琶聲響起,圣光碎片就會化作符箓,緊密地貼合在光陣之上。
風(fēng)吹來。
符箓搖晃。
竟如大夏故土的風(fēng)鈴,發(fā)出了伶仃悅耳的響聲。
她顫動著眸光,訥訥地看向了陸猛。
大夏的人,是沒有感情的。
生病的人,連尊嚴都沒有。
只有體格略顯健康點的人,才有資格接觸情愛。
這是為了在瘴毒彌漫的地方延續(xù)下一代的方法。
夏明珠不知何為一見鐘情。
只知道陸猛是她人生之中,所見到過的最特別的男人。
陸猛閉目彈著琵琶。
琵琶聲,久久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