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死?!?
錢燿舵雙手結(jié)印,又凝聚出了幾層羅織的陣法,接踵到了陸佳人的身上,這才慢條斯理地出聲:“還活著?!?
他滿臉的嚴(yán)肅凝重,仿佛是在回答多么莊重的一個問題。
陸佳人瞧著錢燿舵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咬牙切齒,怒喝:“你們就不怕失敗?”
“怕。”
錢玉瑤回答。
“那你們——”
“機(jī)緣使然,和你一道論劍,立錐于同一陣營,就已是失敗了,不對嗎?”
錢燿舵笑了笑。
陸佳人怒不可遏卻無法與之爭辯,只因刀卷狂風(fēng)撕裂長空,以摧枯拉朽之勢撲面而來。
拓跋璇終于拔出了交叉于脊背的兩把狂刀,刀刃鋒利閃爍著刺目凜冽的寒光。
兩把刀刃直接斬向了陸佳人的面門,似欲開其骨,斷其顱。
陸佳人連連后退,一面應(yīng)付,戰(zhàn)得鏗鏘之聲不絕于耳,一面召喚蒼龍去撕咬拓跋璇。
蒼龍直沖拓跋璇,連帶著骨頭咬住。
血液滲透而出。
血腥的味道漂浮在海面。
非但不讓她感到害怕,還刺激出了興奮。
她咧著嘴笑,一刀刀斬向陸佳人。
她說了!
門主在云都之戰(zhàn)失去的尊嚴(yán)。
她要在天梯論劍的這日,靠著權(quán)清皇親自打造的這兩把刀,一刀,一刀的拿回來?。?
陸佳人被連轟帶炸地劈,又被劈得落荒而逃。
她跌跌撞撞在血海之上。
極致的求生欲令她喊道:“錢燿舵,錢燿舵……”
若是錢陸兩家合縱于此,必不能是這般惶惶如斷脊之犬的境地。
但偏偏錢家不在乎輸贏,倒似個局外人,橫眉冷眼瞧著在刀下逃生的她。
她跌倒在血海。
如芒在背。
身后兩把刀,隨風(fēng)而來,那勁道,如屠夫。
陸佳人閉上眼睛,不得不屈辱地喊:“陸家,敗了?!?
雙刀距離她的脊背近在咫尺,罡風(fēng)陣陣帶著勁道,又利落地收住。
她往前爬了幾步,再回頭看。
拓跋璇,并未俯瞰她。
而是抬起眼簾,望向了高處把盞臨風(fēng),笑看血海的龍袍女子。
拓跋璇對她一笑,平淡引驚濤,陰翳的殺氣如暗潮,藏在靜謐的海面之下。
沉吟片刻,她啞著聲,一字一字道:“古武道法內(nèi),我——無——敵?!?
而跌倒在血海如喪家犬的陸佳人,從劫后余生的后怕之中回過神來,卻是憤恨交加。
原來在拓跋璇的眼里,她甚至連對手都不配成為。
拓跋璇只想用勝利洗涮先前云都之戰(zhàn)的恥辱,并且叫板葉楚王!
她咬著牙,眼里浸滿了不甘心。
高處,云霄浮動,海風(fēng)又冷了幾分。
楚月飲了口醇香的酒水,半垂著眸,俯視著副門主。
不得不說,拓跋璇的古武天賦,比權(quán)清皇更好。
是一個真正的屠夫。
沒有感情的刀刃。
她只為了贏。
云都隊列,郭昭、趙霽眉頭緊皺,互相對視。
拓跋璇的古武道法,只會在葉楚王之上。
“小楚王,看來這拓跋副門主,很想和你論劍于血海之上。”臨淵城主輕笑了聲。
“門主不過敗軍之將,慌慌如落網(wǎng)之魚,副門主又能如何?”
楚月落盞于桌,噙著笑容反問,自是云淡風(fēng)輕。
——
新年快樂?。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