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云子君胸腔猛地一震,內(nèi)傷的血液順著食道往上涌,差點堵住了呼吸道。
她咬咬牙,猛地發(fā)狠,將涌上咽喉的血給吞了回去。
十指如飛,琴音再殺!
但一朝落入下風,只有挨打受氣的份。
趙離歌的那一把折扇使得神乎其神,微乎其微,再加上本身的實力境地,猶如神助。
“子君,你,不行了呢?!壁w離歌面帶微笑,用著最溫柔熟悉的話語聲說。
云子君又咽下了一口鮮血,撥動琴弦的雙手有些顫顫巍巍的。
哪怕是死。
她亦無悔。
“叮!”
落入下乘的千鈞一發(fā)之際。
又一道宛若扶風般的琴音響起。
好似楊柳依依打在水面。
飛濺的水花形成了一陣撥開云霧的風。
南皇澗解決掉另一處的戰(zhàn)場,立刻帶著南皇府的人來此處支援。
白裙揚起,圣潔如月光。
這日的雪很大,如碎了的玉,亂了的瓊花。
南皇澗盤膝高空膝上放著古色古香的琴。
她的琴聲加入戰(zhàn)場,與云子君的融合在一起。
宛若即將敗軍的將,迎來了年少的故友。
兩把琴。
兩道殺氣的融合。
女修軍和南皇府士氣大振。
云子君眸光顫動,訥訥地看向了南皇澗。
南皇澗朝她一笑。
“琴無第一,但你我合之,便不會弱于人后?!?
“喂,你們兩個,又不帶上我陸某人了?!?
陸猛生氣。
他抱著楚月送的琵琶,九尺壯漢的魁梧身形和琵琶的精致典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是那樣的矛盾和沖擊偏生又融合到了一起。
陸猛彈奏出的琵琶之音,宛若萬物復(fù)蘇的春回大地。
若說云子君和南皇澗的琴聲是在沖鋒陷陣,殺敵于疆場。
那么??!
陸猛的這把琵琶,就是月的祝福,醫(yī)師的治愈,術(shù)者的凈化。
不僅能夠治愈皮肉之傷,還能凈化心靈的疲憊。
如此,士氣高漲,豈能不勝之?
陸猛的琵琶音愈發(fā)兇猛,強行擠入了這個戰(zhàn)場。
南皇澗面色蒼白,體質(zhì)還是弱,但比從前好了不少。
她看了眼陸猛,眼梢噙著春暉月露的笑。
云子君扯著唇角無奈一笑,“知道了,來干一場大的,楚王麾下可不養(yǎng)廢物?!?
她的心靈和身體被凈化與治愈,雖不能完全愈合,但琴音高漲。
三人琴音相輔相成,又有女修軍和南皇府精銳合二為一。
趙離歌所率領(lǐng)的離合府精兵節(jié)節(jié)敗退,死傷慘重。
趙離歌臉色白了幾分,心里有著不好的預(yù)感。
“老先生,還不速速出手???!”
他大喊。
必須速戰(zhàn)速決了。
道場的護族幻獸,須得在這一戰(zhàn)將局勢扭轉(zhuǎn)回來!
羅封手握地煞弓,拉開弓弦,對準了和權(quán)清皇在龍鳳斗戰(zhàn)的高空之下互相狠劈的楚月。
沒人發(fā)現(xiàn),一道身影早已潛入了鎮(zhèn)龍道場。
黑衣墨發(fā),瞳眸如紫色的星辰。
正是夜墨寒——
“咻!”
羅封神情淡淡如勝券在握般拉緊了弓弦。
松開的那一刻。
離弦之箭宛若疾風沖出。
用和女兒共同打造的弓箭,殺死他最喜愛的外孫女。
鋒利的光澤閃動。
箭矢追尋著楚月大開大合雙刀斬的路子預(yù)判到了落腳點,楚月剛好轉(zhuǎn)刀的那一刻,箭矢便能自她的后腦勺貫穿。
羅封蒼老的面龐帶著笑。
而后,笑容凝固住了。
關(guān)鍵時刻。
楚月的身后,赫然出現(xiàn)了一道瘦削的身形。
猶若陡然綻放的光火。
帶來神秘的高貴。
那身影披著漆黑的斗篷,稍稍揚起枯黃的發(fā)。
斗篷朝下堆疊,露出了一些有些滄桑卻是愈加沉穩(wěn)冷厲、棱角鋒利的面孔。
身形動作似若稍稍滯緩,如同時間流逝變慢。
隨后。
陳蒼穹右腿的狼骨鋒刃,在轉(zhuǎn)身之際,高抬起狼骨右腿撞了過去。
箭矢摩擦狼骨鋒刃發(fā)出了尖銳刺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