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府歸還護族幻獸?!?
“………”
玄天府主見此和弟弟李家二叔對視了眼,皆在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狂喜之色。
殿下這是有備而來,料事如神!
很顯然!
這一步棋,她早已備好,就等對方自投羅網(wǎng),好借坡下驢,收回玄天府該有的護族神獸。須知,若要收回,得大費周章,且不能道出真相,鎮(zhèn)龍世族絕對不能是強盜土匪,以退為進來后發(fā)制人,才是關(guān)鍵一步。
如此,各府騎虎難下,不僅要主動歸還,還要備上厚禮。
既是重謝,更是補償。
這云都可不僅僅有鬧事的這幾人,還有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了。
再者楚月所說的“鎮(zhèn)龍世族”有能者居之,會讓不少世家蠢蠢欲動,四兩撥千斤就帶起暗潮涌動,各世族再是險惡用心也不得不防前狼后虎,深深忌憚這頂天立地懂謀略的新王,再次感受到了冥王之死那日的無力感,仿佛她立錐云都為女帝是天命所歸。
何人敢逆天?
眾人眼角余光悄然看向了羅老。
羅老居于首位,連敗兩棋不見頹色,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光影明滅之中的龍袍女子,自信張揚,桀驁難馴如真正的狼!
半晌。
他笑了。
“老先生,冥王府怎會在此刻歸還護族幻獸,難道你提前就知道了,卻不與我們講?”
趙影真人問道。
老先生從容不迫照舊。
他只淡淡地看了眼趙影真人,對方立馬噤若寒蟬,汗如雨下,目光都不敢直視老者,生怕褻瀆和沖撞了。
“這一局,葉楚月必然取勝,你們真以為雇幾個人去玄天府鬧事,就能贏回一局?若非致命招數(shù),奉勸諸位不要輕易出手。現(xiàn)下,取得她的信任,比什么都關(guān)鍵,百萬雄獅那頭把握好,等后續(xù)即可?!?
“老先生,那玄天府的護族幻獸,可否歸還?”
“眾目睽睽,自要歸還,你們也不缺那點東西。云都百萬雄獅一旦完成了云都偉大的夙愿,你們想要什么沒有?”
“是!”
羅老平靜鎮(zhèn)定,將一紙無字無圖的陳黃書卷拿出。
“清遠沐府會助諸君乘風(fēng)破浪,大楚已經(jīng)屈服清遠沐府,且和葉楚月有著血海深仇。天梯論劍迫在眉睫,半年之約近在眼前,瞧著吧,云都要好好地?zé)狒[一番了。”
“………”
這會兒,玄天府外圍聚的人愈發(fā)之多。
李府主熱淚盈眶,捧著星獸盤屈膝跪了下去,“殿下……”
楚月單手托住了他,淡然道:“李府主,護族幻獸,原就是屬于你們,玄天府的府主和貢獻,將會載入云都史冊。從今往后,玄天府就是鎮(zhèn)龍之尊,若有不服者,律令處置。嚴重者,殺無赦?!?
罷,看向了跛腳的中年男人和鬧事的那一伙人,眾人耷拉著人,啞口無。
中年男人垂頭喪氣就要離開。
“且慢——”
新王冷冽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男人渾身一繃,如老樹扎根般僵住,不敢回頭看,只原地發(fā)憷。
殿下莫不是要他的命?
他是收了來路不明的錢,想著在這個冬天,給妻女做一身御寒的甲衣,好熬過寒冷的冬天。就算死在此處,錢財起碼是在妻子的手中。
他抱著赴死的想法做這件事,但臨死之際還是會感到害怕,高頻率顫抖著四肢緩慢的回過神來看向楚月,“殿,殿下……”
“你伸張正義,不懼強權(quán)挺身而出,當(dāng)有重賞。本王這里有一份普通的差事,你若愿意,隨時可來?!?
此話便是要讓整個云都的修行者都清楚,不管從前是什么派系的人,只要最終結(jié)果是幫新王做了事,便重重有賞。云都的權(quán)貴世家和散修之人,心里都有了計較。
中年男人驀地怔住,而后眼眶泛紅,跪在地上叩謝君恩。
授人予魚不如授人以漁。
對他來說,這一份差事,便是天大的恩賜。
“你可是名喚周梓譽,本王記住你了?!?
“殿下焉能知曉周某的名字?”
他這樣的人,對于新王來說,是塵埃里的塵埃,那樣的不起眼。
“因為,你是云都的子民,本王職責(zé)所在,何須大驚小怪?”
楚月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一件多么稀疏平常的事,波瀾不興,神情不變卻足夠認真。
這一刻,心臟有所震動的不再是周梓譽,而是玄天府前的所有人。
作為修行者,能夠拿錢辦事為他人之走狗,顯然要么是出身柴門,要么家道中落。
大部分人并非真心想要如此,不過為了碎銀幾兩討生活。
世有階級貴賤,成王敗寇,王權(quán)凌駕于一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