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珩雙目血紅,狼狽不已,腦子里高速電轉(zhuǎn)。
他坐在地上喘著氣,一動不動,抬手摸了把額頭再垂首看手,掌心都是刺目的血液。
“葉楚月?!?
“你瞞得過他們,可瞞不過我?!?
“我定會查出你這段時日究竟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李守珩有著鴻鵠凌云之志,誓要闖出一番皇圖霸業(yè)來,再也不是從前那個被人瞧不起的下界后裔了。
他一瘸一拐地回去,打算徹底查一查。
如若海神界查不到,就去查下界。
固然下界被封印了,但世上離奇之事這么多,決不能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
中、下兩界若是還查不到的話——
思及此,李守珩腳步頓住,恰好走出了鎮(zhèn)龍道場。
一抬頭,就能看到天穹。
碧霄晴空,穹頂萬里霞色乍現(xiàn)。
“那就——只能是上界了?!?
李守珩瞇起眼睛。
自小到大,他想要做的事,就沒有做不到的。
他的野心,他的決心,都不容小覷。
……
青云宮外,楚月神魔瞳內(nèi)的刺痛感消失,她便知無人在窺測此地了。
而后,看向了跪在地上的這些人,嗤聲道:
“本王知曉,你們之中,對本王甚有不服。”
眾人把頭壓低,不敢回。
那一針見血的話,何不是戳中了眾人的內(nèi)心。
“你們認(rèn)為,本王一介女流,裙釵之流,難登大雅之堂。”
那些人的頭,更低了。
這字字珠璣,由葉楚月坦坦蕩蕩說出來,倒是讓他們羞愧難當(dāng)了。
“你們還認(rèn)為,本王下界之人,不配與你們?yōu)槲?,更別說登這萬人之上的寶座俯瞰你們。你們可以為臣子,為螻蟻,但不能是我這個下界人,我這個女子的附庸品。”
“你們自詡聰明,卻還是成了他人手中對準(zhǔn)我的利器,依照云律,侯榮震得死,你們又怎么能置身事外?但吩咐你們前來的人,何曾在意過你們的生死?是否為你們想過退路?這樣的你們,會有何出息?”
“啊啊啊啊??!”
楚月才剛把話說完,就見侯榮震汗涔涔的劍侍倒在地上,恐懼地慘叫出聲。
天地法則驟成,懸刀之中,千絲萬縷的紅色光線,沿著劍侍的毛孔貫穿了進去。
而后,在里邊交纏、羅織、旋轉(zhuǎn),且?guī)锥葯M沖直撞。
劍侍的五臟六腑和腸子都被攪碎,他七竅流血倒在地上,臉色煞白如紙,一點一點地艱難往前爬去,所過之地留下了血色的痕跡,白日里看來也是驚心動魄毛骨悚然得很。
他無力地倒在血泊,一只手無力地往前伸去,只顫聲喊道:
“救,救我……”
聲在喉嚨不算大,但對于在場的人而,再結(jié)合葉楚月方才的話,不亞于像悶雷毫無征兆地炸裂開來。
“轟!”無數(shù)道血線化作鋒鏑,從劍侍的身體內(nèi)部往外爆發(fā)、橫穿。
使得他整個人炸裂成了一場濃稠的血霧。
“啊,啊,啊啊?!?
血霧噴灑,離得近的一些人沾染到,那腥臭的味道外帶骨子里的恐懼讓他們先是失聲再慘叫。
楚月淡淡地看著這一場血霧,如一個置身事外的人。
有些事,不是她能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