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山域十萬鬼,登天之梯不登天!”
老人復(fù)又笑著瘋癲,念著旁人聽不懂的話。
登天之梯不登天。
楚月眸子一縮。
周狂人,莫不是在提醒她?
“聒噪——”
骨武殿主手腕纏著花苞。
花苞盛開,陰冷的毒蛇吐出了蛇信子。
蛇頭花憑空綻放,猶如巴掌打在周狂人的臉上。
“云都王。”
骨武殿主把玩著垂在肩頭的一縷青絲,眸光淡漠地帶過了跪在地上受罰的藍雪姬,“耀你云都的第一美人,這是怎么了?”
藍雪姬眼皮子一跳,壓低了頭,心卻萬般狂熱且渴望云都王拯救出陷于困境的自己。
“藍雪姬,膽大包天,侮辱渺然公主,為人背信棄義,界主罰她跪于修武館前三個晝夜?!?
跟隨在界主身后的侍衛(wèi),面如冷霜,聲線平淡自有一股跟隨界主多年的氣勢。
“藍美人藝高人膽大,連公主殿下都敢侮辱?!?
骨武殿主“嘖”了一聲,勾起唇角似笑非笑。
云都王淡淡地掃了眼藍雪姬,面向界主行禮作揖,從善如流地道:“藍雪姬不知死活,界主教訓(xùn)的是,她在云都,頗有身份地位,小王作為云都之首,深感慚愧。只是......”
他嘆了口氣。
“只是什么?”骨武殿主問。
“只是藍雪姬的身上,還有洪荒殘令,事關(guān)清遠沐府,洪荒十二道,若只是侮辱公主之罪,恐會引人詬病,如若事情傳到了上界,傳到清遠沐府,這只怕......”
云都王低頭不去看界主的時候。
說話時,目光鋒銳凜冽地看了眼藍雪姬,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他道藍雪姬是個聰明人,不曾想到會在這等小事之上讓人抓了把柄,叫人失望透頂。
界主默然不語,瞇起了眼睛。
臉上的笑意悉數(shù)斂去,不怒自威的氣勢震蕩開來,哪怕只字未語,卻也讓云都王渾身一顫。
“云王,本座是做事不如你,還是......腦子不如你?”
界主淡淡說罷,似有雷霆炸響。
云都王深吸了口氣,“小王不敢,請界主恕罪,藍雪姬冒犯公主殿下,罪該萬死。”
他這誠惶誠恐的姿態(tài)和忐忑話語,端的是以退為進的招數(shù),界主反而不好嚴(yán)懲藍雪姬了。
清遠沐府的洪荒殘令,大過于一切。
身為界主,自當(dāng)以天下萬民為己任,而非只有自己的女兒。
虞牽星倒不在乎何人侮辱自己,但藍雪姬近日所作所為,叫人氣憤,奈何沒有證據(jù),縱然指責(zé)也無法把藍雪姬拉下水,更何況還有個清遠沐府作為免死金牌。
“此番若不嚴(yán)懲,日后豈不是更得肆無忌憚的橫行霸道了?”
虞牽星沉下了眸,嘆息了聲。
她只恨自己身為公主,身為下界共主之徒,連眼下的懲惡揚善都無能為力。
“界主,雪姬已為侮辱公主之事付出代價了?!毖兹缒[著一張臉高聲道。
聲音像是從夾縫里透過湍流之水傳出來的。
藍雪姬還跪在地上,扭過頭看向楚月。
兩人對視的剎那,眼底驟起波濤,似如兵戎相見時的風(fēng)聲鶴唳。
楚月平靜如初,眉間光彩自信依舊未變,那胸有成竹的模樣,讓藍雪姬有片刻的慌神。
葉楚月此刻的模樣,是穩(wěn)操勝券,更是請君入甕,像是就等著云都王為藍雪姬求情。
不......
這絕不可能!
藍雪姬雙目卷起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