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罌抓著山秀秀的手腕,把劍刃從自己的肩胛骨爬出來后,又接連朝著自己刺了幾劍。
她唇角眉眼的笑容愈發(fā)明艷。
“至于你?!?
“就淺淺的下個地獄吧。”
夜罌笑道。
山秀秀看著她眼睛的笑,宛如見鬼似得,渾身的毛發(fā)倒豎而起,起了無數(shù)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脊椎骨滿是寒氣。
這個世上,怎會有如此可怕的人。
不。
不像是人。
是魔鬼,是惡靈,是邪祟之物!
山秀秀眸底倒映出的夜罌,浴血而立,笑著拔出了血色戰(zhàn)斧,手起斧落便斬向了山秀秀。
鮮血四灑如雨下。
夜罌垂著睫翼,赤足立在累累尸體上。
王城在距離幾步的地方看著她,緊抿著削薄的唇,神色彌漫出了些許的復(fù)雜。
錦繡都城初見之時,只看到楚妹天賦異稟大展風(fēng)華,仔細接觸下來才知夜罌姑娘的骨子里透著一絲倔強與不為世俗而移的偏執(zhí)。
他走過去,攥著寬大的衣袖,輕擦去夜罌面具和額角的鮮血,無奈的輕聲說:“何必臟了自己?!?
“王兄用摸完腳的手來給我擦臉,有干凈到哪里去嗎?”
夜罌微睜明亮的眸。
王城觸電似得把手抽回,看向夜罌的眼神多有閃躲。
為了掩蓋尷尬,抬手抓了抓后腦勺。
夜罌見他憨成這樣,唇角綻開了一抹笑,將裝有固元魚珠的寶盒遞給了他。
并出聲說道:“聽說滅妖宗內(nèi)有一位手法了得的煉丹師,還請他幫我把固元魚珠內(nèi)的固元之氣提取出來,用陳年的藥材煉制為丹藥,到時候請求虞恨天前輩把固元丹送到帝域,交給小師妹。”
固元精氣,有遏制本源之氣的功效。
她若直接把魚珠送去,小師妹肯定會發(fā)現(xiàn)她在自殘。
但要是提取固元精氣,配上存放多年的藥材,就會以為是從洪荒丹鋪淘來的。
“到時候,還請以王兄之名送出去?!?
這樣,就更加天衣無縫了。
王城接過固元魚珠,心緒更加的復(fù)雜。
想說什么,終是欲又止。
宗主師父瞇起睿智的眼眸,左看看王城,右瞅瞅夜罌,捋著雪白的胡須自自語:
“不對勁,很不對勁。”
徒兒王城。
大抵是到了發(fā).春的年紀(jì)。
......
上界洪荒,大楚境。
楚世訣兄妹二人以閉關(guān)為理由偷跑出去玩,偷摸著溜回來后,繼續(xù)去閉關(guān)之地,佯裝著從未離開過似得。
“他們?nèi)ハ陆缌??!背抑髂秆┩旄柽h遠的望著兩個孩子的背影,嫻靜而溫婉的看向了身旁丈夫,“說好的,只要沒惹出亂子,就不許責(zé)怪他們?!?
“你啊,就是太寵孩子了。”
家主楚云城無奈地道。
“你不寵嗎?”雪挽歌淺笑,輕輕的依偎在丈夫的懷里,“這些年為了阿音,你這個做父親的吃了多少苦,旁人不知,我還能不知嗎?前些日子我看大慶李家的男人,見自己新生的女兒沾染魔氣就丟出家,還心生感慨,唏噓世上怎會有如此殘忍的父親,他們都說啊,云城你是世上對女兒最好的父親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