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zé)o衣看了他一眼,繼而說:“我不顧父母和族人的反對,與家中斷絕關(guān)系,和他在墳前成親,心想世人不同意,就讓地下諸多惡鬼來作見證。后來我孕有龍鳳胎,即將十月臨盆,我的丈夫?yàn)榱隋X財利益,將我賣給了他攀附的富人朋友。我的兩個孩子,因此都成了死胎,我的丈夫在帳外數(shù)錢,去青樓作樂?!?
“太可惡了!”李斐然氣急敗壞:“如此做法,豈為丈夫?那是畜生。”
“不?!?
楚月紅唇微啟,看著君夏竹,漠然道:“是連畜生都不如?!?
十院弟子,都起了惻隱之心,暗罵那男人是牲口。
楚月接過話茬問道:“秦長老,我想知道,那人如今在何處,我想,天下武者是為一體,若找到此人,不僅是我戰(zhàn)爭學(xué)院不與他善罷甘休,這十院的弟子,也會扒了他的皮?!?
“對!扒了他的皮!看那人心到底長什么樣?”
一個熱血沸騰的落羽女弟子慍怒道:“秦長老,雖然我不是戰(zhàn)爭學(xué)院的弟子,但人生來該有仁慈之心,如此豬狗不如的宵小之輩,應(yīng)當(dāng)說出來讓天下正義武者去討伐他。秦長老你放心,我們的大長老最見不得眾生疾苦,他絕不會對此坐視不管的。還請你說出那人是誰!”
君夏竹臉色大變,驚駭?shù)赝频L(fēng)輕說出過往的秦?zé)o衣。
秦?zé)o衣望向女弟子,說道:“那人,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便是你院大長老,君夏竹。此事北境淮河一帶之人,稍加去查,就會一清二楚?!?
眾人愕然,目光俱已落在了君夏竹的身上。
“這樣的狗東西,有何資格為人師長?”
楚月朝稷下學(xué)宮的兩位大賢抱拳:“江公,太伯公,為人師長,該遵守應(yīng)有的道德倫理和仁慈之心,君夏竹若真如秦長老所說是那等禽獸之人,耽誤了落羽學(xué)院的弟子,他君夏竹難辭其咎。只是今日臨淵陣門已開,不宜叨擾到進(jìn)山的弟子,不如暫派人前往淮河一帶查清此事,若情況屬實(shí),比試結(jié)束便問罪君夏竹!”
“江公兄啊,你意下如何?!?
陳太伯捋了捋雪白的胡須,笑瞇瞇地扭頭望去。
下一刻,陳太伯微微怔住,錯愕不已。
只見江城子一溜煙離他甚遠(yuǎn),恨不得和他相隔個十萬八千里般。
江城子遠(yuǎn)遠(yuǎn)地道:“此事干系重大,葉總司既已思慮周全,就按照葉總司所說的辦吧,陳太伯,你的人清閑,讓你的人去淮河一帶查明此事?!?
陳太伯無語至極,抬手輕擺了擺,身后的中年男人便領(lǐng)著屬下去了淮河。
“秦?zé)o衣!”
君夏竹失色大怒:“你都能和一個快可以當(dāng)自己爺爺?shù)娜嗽谝黄鹆?,你還能是什么正常人嗎?你的瘋瘋語,又有誰會信!”
“爺爺?”
七長老邁步走來,摘掉了糊臉的白色胡須。
手掌朝頭上一撫,氣力掃出,使白發(fā)變黑。
剎那之間,便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七長老握住秦?zé)o衣的手,直視君夏竹:“若小爺我是你爺爺?shù)脑?,無衣就是你奶奶了,你這大逆不道的王八孫子?!?
君夏竹眼眶通紅。
他本應(yīng)該害怕自己努力的地位會被丟掉的。
但不知為何,比起害怕,他更痛苦于秦?zé)o衣和七長老的感情。
十大學(xué)院的弟子和其他勢力的武者們,紛紛鄙夷地望著他,仿佛在看什么臭水里的臟東西。
尤其是落羽學(xué)院的弟子,個個都是一難盡的表情。
難以想象,君夏竹會是那樣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藏在仁慈外衣下的,是一顆在發(fā)臭腐爛的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