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家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而后面朝楚月,兩手抱拳:“犬子天不假年,死于非命,晏某傷心過度,故而怠慢了諸位貴客,想來這位便是年少有為的葉長老了吧,晏某雖遠北境之地,但也聽說過三爺之名,若非犬子之死,晏某必是要去驛站拜訪的?!?
“晏家主節(jié)哀,令公子之事,我也深表惋惜?!背聡@聲道。
兩人倒是如忘年交般,看得旁人卻是風(fēng)中石化。
晏夫人擰緊了眉,扭頭看著丈夫的側(cè)臉。
雖不知其意欲何為,但她能做的就是夫唱婦隨。
“葉長老,家中辦喪事,今日就不留葉長老喝茶了?!标碳抑鞯?。
“喝茶就不必了。”
楚月說道:“晏家主,你乃北境名門之首,晏家之主,應(yīng)當(dāng)知道喪喜相沖,喪事讓之,是自古以來都不變的道理。我?guī)熃忝魅栈槭?,暫不能延期,我相信以晏家主的為人,自然會按?xí)俗來,晏家主覺得呢?”
“自當(dāng)如此?!?
晏家主袍袖揮起,“喪鳴都停下,北境是學(xué)院比試的重中之地,不該因晏家之事而耽擱了諸位武者?!?
楚月神刀落地,兩手抱拳,“如此,就有勞了?!?
“明日吉時,葉長老代晏某道一聲恭喜?!标碳抑鞯?。
楚月點點頭,拖刀回身,眸底暗光涌動。
這位晏家主的城府心思,絕非是其夫人能比的。
而聰明人說話,點到即止。
楚月才走幾步,就見榮太后拄著拐杖,笑容慈祥,“三爺果然非同凡響?!?
楚月:“......”
榮太后是上了年紀的老狐貍,知道要逼晏家主出來,就得以暴制暴,偏偏自己不愿對付潑婦,非要等她來。
似是知道了楚月心中所想,榮太后笑容可掬,緩聲道:“老身一大把年紀了,不比你們年輕人,老身這骨頭不行了,舞刀弄劍啊,弄不好折了腰,那可就兩只腳都踩進棺材板了?!?
“以后前輩若還遇到潑婦,晚輩依舊愿意為之效勞?!?
楚月擦了擦刀,背在了身后。
就在榮太后蒼老的臉上堆起笑時,楚月清亮的聲音再次響起:“不貴,五百萬靈石一次。”
榮太后:“......”這小丫頭怎么還是個黑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