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公痛苦不已,渾身都在發(fā)顫,若不是慕臣海扶著,只怕已經(jīng)癱倒在地。
“諸位,今日之事暫且不要外露,否則打草驚蛇,就會變得更加麻煩而復雜?!背沦┵┒?。
罷,她望了眼老伯公,想要張嘴喊一聲外公,發(fā)現(xiàn)自己卯足全力卻還是叫不出來。
她只得伸出白嫩的小手,握住老伯公蒼老的手,目光堅毅而平和地望著老人。
老人的心情漸漸平靜,幾番談下來,也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
“那血宗弓手的出手,很可疑,是針對你的嗎?”老伯公擔心地問。
楚月半瞇起眸子,薄唇輕啟,淺聲道:“血琉璃內(nèi)蘊含的機緣傳承,背后始作俑者興許想方設(shè)法都得不到,才會弄這么一出?!?
“與其說血宗弓手是針對我的,倒不如說,是針對血琉璃的傳承者!但凡傳承之人,暗箭誅殺,再盜走機緣傳承,可謂是天衣無縫!”
說到此處,楚月唇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有幾分玩味和戲謔。
她原是察覺到了危險,打算在暗處伺機而動,但赤神刀的自爆讓她不得不走出來!
老伯公看著眼前從容不迫的女孩,才明白除了一腔孤勇以外,她還是個心有謀略的戰(zhàn)士!
“血宗弓手沒能成功殺了我,稍后估計還會有布局,到時候你們先離開鬼月殿,我自己能解決好。”
楚月扶著受傷的郁司冥步入了雅座之內(nèi)。
她習慣性的一人面對所有危險,但那平靜緩和的話語,卻叫慕府的父子三人,有種難以喻的微妙感覺。
“孩子,讓外公和你舅舅來吧,再大的風雨,都有家人可以為你扛,你不必事事都以身犯險?!崩喜?。
聽得此話,楚月微微一怔,神情有幾分恍惚。
愣了一會兒后,楚月?lián)P起臉來,淺淺一笑,“北洲慕府的孩子,不怕死?!?
就這么一句話,卻是直指父子三人的靈魂。
楚月將郁司冥扶下后,為他倒了一杯止血清茶,“喝下去?!?
郁司冥望了望止血清茶,又望了望女孩。
他問:“你的秘密都被我聽到了,不擔心嗎?”
一雙異瞳,泛著流光溢彩的星芒,剎那間好似勾人攝魂的妖。
“你不是外人,不必擔心?!?
說完,楚月一手鉗制郁司冥的下頜,另一只手,動作簡單粗暴的把止血清茶給灌入了郁司冥的口中。
郁司冥眨了眨眼,眸底深處的笑意,如山野爛漫,驕陽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