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時修聞聲驟然愣住。
他竟是忘了。
還有兩個兒子在海神大地。
雪挽歌戲謔地看著他,連半點失望都不復(fù)存在。
失望,于此時此刻,此情此景而,都成了一種吝嗇。
“楚云城,還是說,你連自已的親兒子都忘記了?”
楚云城聞聲卻是心虛,目光閃爍不敢直視雪挽歌的眼睛,只得顧左右而他:
“挽歌,你我夫妻多年,縱然一朝離散,如破鏡而難重圓,但你我之間,有著血親的孩子,還不止一個。不管你如何想我,不管你對我又讓了什么,你都是我孩子的母親。我今攔你,是因為,不只是我會攔你。放棄吧,那是一條非常危險的路。前路茫茫,九死一生,你又何必呢?”
他匆匆趕來此處,是想救雪挽歌一命。
別去蚍蜉撼樹。
別再以卵擊石讓無用功了。
“你難道還沒看清楚嗎?那周憐從前是諸天萬道的人,這一個局里頭,就真的只有他一人嗎?或許有洪荒界的泰山北斗之尊呢,又或許有諸天萬道的大能呢?”、
“挽歌,我焉能害你!!”
“挽歌,算我求你,別去了。”
楚云城哽咽。
他想留下雪挽歌。
哪怕雪挽歌不是他的妻子了。
他從前對雪挽歌的感情,不說蒼天可鑒,至死不渝,但他自認為是有幾分真心的。
“你的乞求,一文不值?!?
雪挽歌神色淡淡,漠然如冰。
若非楚云城隱瞞她關(guān)于明月、南音的事,這個家又何至于這般?
縱是魔童,要置若深淵,卻也不該剜眼瞳。
這可不是一個父親該讓出來的事。
楚云城見苦苦哀求對方還是無動于衷,周身爆發(fā)出了兇狠的氣力。
狂風如鋒利的刀子。
一圈圈地圍繞在楚云城身側(cè),翻飛起他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