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道明和孔問心此時因?yàn)榱餮^多,意識已經(jīng)有些模糊,全憑一股武尊的意氣在撐著。
兩人心知今天必死,反而不再害怕,索性放開了。
孔問心本就是個脾氣很不好的人,沒有了畏懼,他的本性立即變本加厲的露了出來。
他吐了一口滿是血的血沫,獰聲道:“閻君,別以為你能殺得了老夫就了不起了!”
“我們孔家的底蘊(yùn)遠(yuǎn)遠(yuǎn)超過你的想像!”
“今天我們倆死,明天就是你修羅殿亡!就是守夜人亡!就是這些十族的這些賤民們亡!”
“老子在下面等著你!”
一聲嗤笑從閻君面具后面發(fā)出。
孔問心這樣的威脅,以及比孔問心花樣更多的威脅,他不知道看過多少又聽過多少了,一丁點(diǎn)的威懾力都沒有。
見閻君并沒有被威脅到,孔問心惱怒萬分,但他隨即感到了一陣巨大的虛弱感襲來。
努力的震了震精神,他知道時間不多了。
武尊的生命力只是強(qiáng)悍,并不是不死。
他咧開嘴,露出帶血的牙齒,陰森森的盯著閻君道:“老夫會在下面一直看著你的!”
說完,他身上的氣息陡然劇烈波動起來。
與其窩囊的等著血盡而亡,倒不如自爆,還能搏一個名聲。
一只手毫無征兆的突然拍在他身上。
拍擊的動作并不激烈,就像是很平常的和人打招呼時那樣。
孔問心爆漲起來的氣息,在這一拍下煙消云散。
“在我面前,可由不得你想怎么死!”閻君的聲音輕輕的在他耳邊響起:“如果讓你自爆了,還怎么讓人知道你是死在我手里的?”
“你是要用來做榜樣的?!遍惥f完,再在孔問心的身上輕輕一拍。
“你!”孔問心大駭。
他感覺到體內(nèi)所有的武意,像一個完整的玻璃珠,瞬間被拍碎拍散了,再也無法聚集。
這是只有高階武人對低階武人才能做到的事。
可他是……武尊??!
“你到底是……”孔問心的話只問到了一半,圓睜著一雙眼睛,徹底沒了氣息。
你到底是什么境界?他帶著這個巨大的疑惑,不甘的獨(dú)自上路。
眼睜睜看著閻君處置了孔問心,孔道明從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個字。
他入武尊的時間更早,擁有著比孔問心更強(qiáng)悍的實(shí)力。
但這一切,現(xiàn)在都成了過眼煙云。
“接下來到我了,是吧?”他平靜的問道。
“嗯。本君判你死,你絕不能活?!?
孔道明抬起眼,看著閻君面具上的那個“君”字道:“在我臨死前,能不能滿足我一個愿望?”
“說來聽聽?!?
“你到底是誰?”孔道明說道。
他的眼底深處,透著一股外人無法察覺的期盼。
“呵呵?!遍惥婢吆竺娴难劬Γ⑽⒉[了起來,看了看孔道明,淡淡的笑了兩聲后,道:“可以滿足你?!?
他伸出手,緩緩的將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
一張年輕的臉龐,赫然出現(xiàn)在孔道明的眼前,讓他的瞳孔不由的劇烈收縮。
他失聲道:“你是……易鳴?”
“你認(rèn)識我?”易鳴奇怪了。
孔道明沒有回答易鳴的問題,而是更加急促的問道:“你是易勇的兒子?”
易鳴更奇怪了,他和孔家的這些老比登們從來沒有打過交道,孔道明是怎么認(rèn)識自己的?
“哈哈!哈哈!看來是了!易勇的兒子,原來是你!原來修羅殿閻君,是你!”孔道明莫名其妙的狂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