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顏父顏母也跟過來了,對陌生女人微笑著說:“抱歉,是我們認(rèn)錯人了?!?
他們邊說邊把顏東往旁邊拽。
顏東還愣愣地沒回神。
“我不可能看錯,一定是小棠!”
顏母抹了抹淚,勸道:“這些日子,你總是認(rèn)錯人,我知道你接受不了小棠已經(jīng)身死的現(xiàn)實(shí),可顏東,你也要為自己和父母著想啊。”
沉默良久后,顏東沉聲說:“對不起,我過段時間就回國,辭掉研究所的工作,去打理公司?!?
而真正的沈棠,在離開機(jī)場后一直漫無目的地順著大街走。
再抬眼時,竟走到一家珠寶店前。
她本無意去逛,可隔著玻璃,竟看到展示柜里放著陸驍曾親手給她戴過的海豚之淚!
沈棠記得,那是陸驍亡母的遺物!
她沖進(jìn)店里,指著展示柜問:“請問這條項(xiàng)鏈?zhǔn)悄銈儚哪睦锏脕淼模俊?
店員解釋道:“是我們店主從國外一場富人收藏品拍賣會上拍賣來的,也是我們店的鎮(zhèn)店之寶,女士有興趣想買嗎?”
沈棠攥了攥手心。
上面的售價是她目前所有身家的一萬倍。
她略帶歉意地?fù)u了搖頭,出門后在玻璃前駐足良久。
不行,她決不能任由肖瑩的遺物在這被出售。
可這么昂貴的價格,又要到哪去湊呢?
與此同時。
顏東受邀,跟幾個好友來畫廊參加畫展。
一個打扮紳士的年輕人在門口迎著他們,正是畫廊的老板。
畫廊老板拍著顏東的肩,頗為惋惜地說:“原本想請你在這里彈奏一首小提琴曲,可惜從令妻出事后,你就一直悶悶不樂,明天就要回國了,今天你在這里看上什么我都送你!”
顏東禮貌一笑。
“先謝過你了。”
他和另外幾人打過招呼后,自己出神地走了很久。
整個畫廊最顯眼的位置上,擺放的都是出名畫家的真跡。
越往盡頭走,畫稿的名氣越小。
顏東再停下腳步時,發(fā)現(xiàn)前面沒路,轉(zhuǎn)身要走。
他剛一抬眼,看到眼前的畫,雙腿立刻像灌了鉛一樣,再也挪不動腳步。
看著畫上的人物,渾身的血液好似冷凝倒流。
清澈的海水,和煦的陽光,色彩運(yùn)用極為精彩。
更令他震驚的是,漁女的眉眼、身形甚至笑容,都和沈棠有九分相似。
這幅畫的名字叫《漁美人》。
他猛地聯(lián)想起在機(jī)場看到的身影,立刻跑回前廳,激動地抓著畫廊老板的肩。
“那幅《漁美人》的畫手是誰?可以讓我見一見嗎?”
畫廊老板認(rèn)真想了很久,面帶歉意地說:“是個四處流浪的背包客畫家,只登記了身份沒有聯(lián)系方式,留下畫時連收款方式都沒給,想找他只能碰運(yùn)氣了?!?
顏東眼神一黯,又問:“這幅畫可以賣給我嗎?”
夜里,他拿著畫稿,面色沉重地回到莉婭家。
顏父顏母正在收拾回國的行李。
見他回來,顏母擔(dān)憂地迎上前。
“怎么這副臉色,是哪不舒服嗎?你的東西都整理好了,明天一早八點(diǎn)的飛機(jī)回國,先去休息吧?!?
顏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顏母又想盤問。
他出聲打斷,“對不起,爸,媽,我不能回國了,我要留下來找小棠。”
說著,他撕開牛皮紙袋,拿出那幅畫稿。
“這是一個流浪畫家采景時畫的隨筆,我相信這個漁女一定是小棠,小棠還活著,我一定要找到她!”
顏父沉默良久,嘆氣說:“既然她是小棠,如果活著為什么不出現(xiàn)呢?顏東,我不想瞞你了,你和小棠結(jié)婚前我查出了肺癌,時日不多了,希望你為顏家也多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