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里某樣?xùn)|西流失帶來的疼痛感太過清晰。
甚至不等這句話說完,她已經(jīng)泣不成聲。
女醫(yī)生安慰她:“你還年輕,還會再有孩子的,這段時間一定要好好靜養(yǎng),不要受刺激?!?
沈棠什么話也聽不下去,用盡力氣拔掉輸液管,推開攔著自己的人,一瘸一拐地沖出診室。
外面下起瓢潑大雨,她顫抖著走在雨里,分不清臉上是雨是淚。
為什么讓她在短短一天的時間里同時失去兩樣最寶貴的東西!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腳下一滑,狼狽地撲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蒼白的手里還捏著婚紗上掉落的鉆石。
再醒來,人已經(jīng)在顏東的公寓里。
他正端著粥,見她醒過來著急地湊上去。
“別動,你意外流產(chǎn)還淋了雨,身體差到極點還發(fā)燒了,先在我的房子里住一段時間好不好?”
她不說話,眼神空洞地看著窗外。
后來的幾天,沈棠一句話也不說。
問她要不要和父親通話,她也不理,像是神智隔絕人間。
國內(nèi)。
沈父回國當(dāng)天就把隨身的生活用品都收拾齊了。
沈宅里的管家低聲下氣地勸他等少爺回來再走。
他毫不猶豫地怒斥:“你就告訴你們少爺,他的東西我一樣都沒拿,我回到沈氏賺的錢都在這張卡里,你們也交給他,如果他還念昔日情分,就別再出現(xiàn)在我們家人面前!”
管家為難地堵著門。
“那您現(xiàn)在要去哪呢,何況還帶著個毫無意識的病人,好歹讓我們安排車送您走???”
沈父說:“不必,想探我的行蹤?死了這條心吧!”
他早早聯(lián)系了方家,先過去叨擾段時間。
但是說好了落落來接他們,怎么這個點了還不見蹤影。
跨江大橋。
長長的車隊一輛接一輛按喇叭。
最前面的白色超跑斜著迫停,落落一臉懵地下車。
看著車前血泊里的老頭,她直接愣了。
一個村婦打扮的老太太不要命地上前掐住落落的脖子,面目猙獰。
“你怎么開車的啊!你撞死了我老頭子,你要償命!我要跟你一起下地獄!”
落落就算力氣再大也比不上常年干農(nóng)活的農(nóng)婦,毫無還手余地地被壓在車前蓋上。
她啞著嗓子說:“大嬸,剛才是你們突然竄出來的,我來不及剎車,是你們自己撞上的,干嘛賴我?”
農(nóng)婦紅著眼狠啐一口。
“我們有病往車上湊?你就是不想認,欺負我們是鄉(xiāng)下來的,仗著自己家里有幾個臭錢,不把窮人的命放在眼里啊,還有沒有天理!”
她松了手,又罵又哭,一屁股坐在馬路上,扯著嗓子吼。
硬是哭到交警來。
落落急著為自己辯解,被農(nóng)婦一把搡開。
“官大爺們,你們可要為我做主啊,不然我就是死在這也不肯讓我老頭子不明不白地沒氣兒了啊……”
交警被吵得頭疼,把兩方都帶回警署,恢復(fù)道路秩序。
警局里。
農(nóng)婦撒潑打滾地要落落償命,硬是一分錢的賠償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