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日子,沈棠已經(jīng)六年沒見過秦澤了。
幾年不見,他的闊少氣質(zhì)全無。
而她像只涅槃重生的鳳凰,更加耀眼奪目。
落落小聲吐槽。
“以前來串場子沒見過他啊,鬼知道這個狗男人怎么在這打工呢……”
看兩人氣氛尷尬,她拉了拉沈棠的手說:“不是說明天要早起?趕緊喝了酒就走吧?!?
沈棠淡淡應(yīng)了聲。
碰上這個遠古渣男確實有些倒胃口。
誰承想秦澤一把搶過她的酒杯,嘴角帶著冷笑。
“沈棠,這么多年沒見,你就沒什么想說的想問的?比如問問我怎么混成這副模樣了?”
沈棠抬眼,漫不經(jīng)心地說:“我沒興趣。這杯酒送你吧,落落,我們走?!?
她起身,他迅速擋住她的路,開口語氣憤恨不甘。
“你是不敢問吧?!我變成這副鬼樣子都是拜你沈棠所賜!要不是你攀上陸家,秦家能倒嗎?不過你就算再有本事,也沒能嫁進陸家的門吶……看你光鮮亮麗的,被我小舅甩了之后又爬上了誰的床去賣啊?”
“秦澤你tm是不是有???”落落暴脾氣上來,揮著拳頭要揍人。
沈棠拽住落落,優(yōu)雅地昂著頭,高傲又坦然。
她粲然一笑,說:“秦澤,我們久別重逢,還是不要搞得太難堪,就算鬧一場,我最多以后再也不來消費,可你就要丟掉工作賺不了錢了,不是么?”
果然,秦澤臉色一僵。
當年秦家倒臺,他父親入獄,繼母陸骦再不露面。
別墅也被查封。
他淪落街頭時,渾身上下只剩不到五百塊。
之后一直玩命投簡歷找工作。
無奈他以前是個只知玩樂的紈绔公子,哪家公司都不肯要他。
最后認識了一幫混混,混各種場子給人當小弟,前不久才靠關(guān)系來打工。
沒想到上班第一天碰上剛回國的沈棠。
瞧他被堵得不敢再說話,沈棠踩著閃亮的高跟鞋起身。
秦澤本想忍過去,至少別丟了工作,于是壓著氣收拾酒杯,不再嗆聲。
不料落落走到他身旁時不屑地嗤笑了一句。
“都淪落到給人端茶遞水了,還擺什么大少爺?shù)某艏茏印?
一擊刺中敏感的神經(jīng)。
秦澤登時怒了,不管不顧地伸手扯上落落的頭發(fā),發(fā)狠把她往地上一甩。
“臭婊子,你說什么?!”
落落頭皮猛地襲來一陣劇痛,直接懵了。
沈棠也愣了,驚呼一聲去攙她。
落落很快回過神來。
她揉著頭,抄起手邊的酒瓶怒道:“老娘今天不打得你哭爹喊娘,就不是你方姑奶奶……”
“姑奶奶?我呸!”秦澤咬牙切齒地說。
“你整個方家都被張小婉玩得團團轉(zhuǎn),哪來的臉跟我神氣?有本事先把你爸從牢里救出來!”
落落眼睛一瞇,逼問道:“張小婉?你這話什么意思,給我說清楚!”
聞,秦澤從鼻子里冷哼一聲。
“蠢貨,你爸都入獄五年了,你還不知道是誰害的哈哈哈……告訴你吧,是張小婉挖出你爸的破事,給你們家送了份大禮,你還當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呢?醒醒吧傻x!”
他落魄之后,不止一次去張小婉家求情,想復(fù)合。
張小婉看不上落魄的他,但又享受被人追捧。
一次喝酒的時候,把對付方家的事當笑話說了。
看著秦澤玩味的笑臉,落落舉著酒瓶的手微微發(fā)抖,面色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