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醫(yī)測了測體溫,松了口氣。
“還好只是普通的高燒,身上的傷倒是好說,但村里囤的藥本來就不多,眼下退燒藥和止痛消炎的藥只剩一天的量了,需要去鎮(zhèn)上買才行啊?!?
沈棠想起什么,眼睛一亮,“明天我跟著貨車去鎮(zhèn)上給他買藥,麻煩您給我開個藥單?!?
珍珠媽媽為此還拿出自己全部積蓄,要給陸驍買藥。
村民們不樂意,每家都爭著出了一份錢交給沈棠。
沈棠感動到無以復加。
翌日一大早。
村民們裝完貨后,她跟著貨車前往小鎮(zhèn)。
去的時候可以搭順風車,但要回來只能靠步行。
只要這樣,就能用買完藥剩下的錢去給外面的人打電話聯(lián)系。
小鎮(zhèn)上只有一家藥店。
沈棠進門時,店員正在看電視。
“麻煩您對著單子上的藥幫我每樣拿兩盒?!?
趁著店員撿藥的功夫,她不經(jīng)意間瞥向電視屏幕。
只看了一眼,整個人直直愣在原地。
正在直播的是f國的社會新聞頻道。
上面一行加粗的標題赫然寫道:婚禮槍擊案正在持續(xù)追蹤,失蹤男女追念會舉辦中。
播放的視頻里,陸家父母和葉琪正身著黑衣,十分正式地舉辦新聞發(fā)布會。
并不見顏家人和沈父的蹤影。
陸名寒一臉沉痛,儼然一個慈父的形象。
“我的兒子下落不明,都是因為被新娘沈棠連累了,那個女人幾次三番纏著我兒子,現(xiàn)在非要搭上我兒子的性命才行,可憐我還沒過門的兒媳和剛剛流產(chǎn)的孫子!”
沈棠猛地攥緊拳頭。
難道死無對證了就能任他這么胡編亂造嗎?
更精彩的部分來了。
陸名寒很快又說:“目前陸氏所有的資產(chǎn)只能由我再管理,包括我兒子的資產(chǎn)也在往我名下轉(zhuǎn)移,我懇請社會各界人士幫助,一旦有陸驍?shù)木€索一定告訴我,我將重金酬謝!”
好一個老狐貍。
兒子前腳生死不明,后腳他當?shù)木颓妩c轉(zhuǎn)移兒子的財產(chǎn)。
或許他真有幾分喪子的悲痛在,但更多是裝的。
事實確如沈棠所想。
陸名寒除了可惜自己培養(yǎng)的接班人隕落以外,心里竟同時松了口氣。
畢竟陸驍這些年羽翼太過豐滿,都敢私查當年肖瑩的事了。
這邊。
沈棠出了藥店,心事重重地走去電話亭。
硬幣投進去,她卻遲遲沒拿起聽筒。
幾秒鐘后,沈棠推門離開。
她改主意了。
絕不能讓還沒恢復記憶的陸驍出現(xiàn)在大眾視線內(nèi)。
至于顏家和她父親……她只能在有條件后偷偷回去看了。
彼時。
f國。
葉琪悄悄退離會場,握著手機找了個暗處的角落。
沒多久,一串陌生號碼打過來。
她面露驚恐,哆嗦了好久才接起,顫著聲音說:“喂……”
對面?zhèn)鬟^來一道男人狠戾的嗓音。
“終于敢接我電話了,未來的陸太太?不是忙著在發(fā)布會上哄公婆嗎?新老公死了,又想起來舊老公了?”
緊接著狂笑一陣。
葉琪頭皮發(fā)麻,壓著聲音,幾乎癲狂地問道:“你究竟想要怎樣!你到底要得到什么才肯放過我讓我過上安生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