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庫無人值守,鑰匙放在墻角一個洞里。
沈棠插進(jìn)鑰匙開門。
還沒走進(jìn)去,從地上看到背后有個高大的身影,她嚇了一跳,抬腳竄進(jìn)冷庫。
“?。」戆。 ?
陸驍看她摔倒,不管不顧地沖上去扶她。
兩人沒受傷倒還好。
但慌亂間沒一個人記著要拿棍子卡住冷庫大門。
“嘭——”地一聲,門重重關(guān)上。
沈棠吃痛地扶著腰爬起來。
湊近一看是他,忍不住嗔怪道:“你走路沒聲音嗎?干嘛跟在我身后不出聲,故意惡作劇嗎?”
陸驍想攙她,被她一把甩開,只能低下頭默默認(rèn)錯。
“你不讓我跟著你,可是我有話要對你說,又怕惹你生氣,只能不出聲跟蹤你,對不起棠……”
難得這么老實地道歉,沈棠一肚子火也沒處發(fā)。
她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也不理他,對著單子點完貨物就要走。
一擰門把手,毫無動靜。
沈棠心下一沉,來回擰了好幾遍還是擰不動。
“壞了,鑰匙插在外面的鎖里,從里面打不開啊?!?
陸驍拉開她,用身子一下下撞門。
縱使再大的力氣也撞不開不銹鋼大門。
他敏銳地發(fā)現(xiàn)側(cè)方有個窗戶,大概兩米高。
在沈棠急得找對講機時,他已經(jīng)在窗戶下蹲好,回頭說:“你踩上來,把窗戶打開就能走了。”
沈棠一愣,看了看狹小的窗戶。
他又喊了一聲,“快啊,你在這里凍壞了該怎么辦?”
她終于開始往窗邊挪。
庫里的冷氣漸漸爬到身上,裹挾著二人。
沈棠呼吸間吞吐著白色霧氣,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陸驍?shù)拿奸g也隱隱蒙上白霜,一雙手凍得青紫,卻一動不動地扶在凍得刺骨的墻上。
她抬腳踩上他的肩,由他舉著去摸窗戶上的鐵栓。
手剛要碰到栓頭,沈棠腿上的傷突然被牽扯出一陣痛意。
她很快失去重心,往旁邊的貨架上栽去。
陸驍眉頭一沉,眼疾手快地先她一步,把自己墊在貨架上。
她狠狠摔進(jìn)他懷里。
陸驍痛地捂著手臂悶哼一聲。
沈棠下意識道:“你的手上還有槍傷,是不是又復(fù)發(fā)了?”
掀開衣袖,果然舊傷上又滲出新血。
這下好了,不光她爬不上去,就連陸驍自己也翻不了窗了。
沈棠急得落淚,“早知道就讓你自己爬出去再繞到前門拿鑰匙,我都忘了你身上還有傷,現(xiàn)在怎么辦?”
她一哭,陸驍心里針扎一樣疼,毫不猶豫地再次蹲下身。
“你再爬一次?!?
沈棠怔在原地。
“你的肩也撞傷了,手臂還流著血,是不想活了嗎?!”
陸驍堅定地望著她,“我爬不出去了,能讓你踩著我出去也好,這里太冷,你不能待在這里。”
沈棠一個勁搖頭。
“我更不能踩著你上去,不然你的手會廢掉的!”
他面露狠色和決絕,一把將她拽到自己身后,扶著她往上爬。
沈棠幾乎抖著身子伸手去拉鐵栓。
但第二次也摔下來了。
陸驍?shù)募缫呀?jīng)痛麻了。
他們沒法再靠自己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