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睡覺前,都沒有忘記。
甚至連做夢,都是寧書的那雙腳。然后鄭鋒早上醒來的時候,內(nèi)褲里都是濕噠噠,粘稠的。他眉眼有點煩躁冷郁的沉下去,不知道腦子里在想什么。
鄭鋒剛把那條褲子給洗完,晾曬在院子里,門便被人從外面敲了敲。
這個敲門的動作很熟悉,一連輕輕地在上面敲兩三下,像是沒怎么吃過飯似的。
鄭鋒抬起眼眸,直勾勾地望了過去,立馬就聽出到底是誰在敲門。
他抬起腳,走了過去。
在聲音停止的時候,男人臉色幾乎是一變。然后迅速打開了門,在看到門口站著的青年還在的時候,臉色恢復了平日里的樣子。
“有事?”
鄭鋒簡短的開口道。
寧書穿著腳上不太合腳的鞋子,這是劉嬸找出來的。她孩子在外面工作,這鞋子還是好些年前的。他拎著手里的拖鞋,張了張口道:“鋒哥,我來還鞋的?!?
鄭鋒盯著他,轉(zhuǎn)開視線:“進來吧?!?
寧書跟著走了進去。
鄭鋒院子里打掃得很干凈,而且還長著幾棵樹,看起來郁郁的。寧書注意到了一旁上,掛了一條黑色的衣服。
他不由得盯著看了看,走近了一點才發(fā)現(xiàn),那是內(nèi)褲。
鄭鋒轉(zhuǎn)頭就看到青年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自己洗好的內(nèi)褲,瞬間想到了昨晚做的夢。下腹又升騰起了一種奇異的感覺,他嗓音帶著一點啞意:“你盯著我的內(nèi)褲做什么?沒見過?”
寧書臉頰發(fā)燙,連忙說了一句抱歉。
他抿了一下唇,問鄭鋒鞋子放在哪?
鄭鋒盯著他腳上不合腳的鞋子,突然問:“你沒多余的鞋穿?”
寧書點了點頭:“我的鞋子都洗了,還沒干。而且來的匆忙,沒帶多余的鞋?!?
鄭鋒卻是道:“難怪你每天都穿帆布鞋,我還以為你不嫌熱?!?
他說完,像是懶得跟寧書計較這雙鞋,低著聲音道:“既然被你穿過了,那就接著穿吧,就一雙鞋,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東西?!?
寧書見他沒有要拿回去的意思,一時間也有點茫然。
鄭鋒問:“剛炸過的泥鰍,要吃嗎?”
寧書的注意力一下就被轉(zhuǎn)移開了,鄭鋒走在前頭。他在家里穿的比較少,能看出那健闊的身體,劍眉星目的英俊模樣,如果是在城里,也同樣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畢竟人們向來喜歡長得好看的。
他下意識的跟著對方走了過去。
看到了桌子上似乎剛被炸過不久的泥鰍,金黃金黃的。一陣香味,很是酥脆的樣子。
寧書沒吃過這個,他覺得泥鰍的樣子。有點像蛇但出于禮貌,他還是放到嘴里嘗了嘗。
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吃。
鄭鋒見青年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食物放到了嘴巴里。他先是擰著眉頭,然后舒展開來:“怎么樣?”
寧書說了一聲好吃:“炸的好脆。”
鄭鋒唇角忍不住微翹了一下,但很快想到青年住在城里。什么好吃的東西沒吃過,他的神情瞬間就變得冷淡了下來。
他險些都忘了,這人原本是一直住在城里的。
鄭鋒盯著對方瑩白的皮膚,渾身看上去都是嬌嫩的模樣。眉眼秀氣又精致,似乎站在這里,都是格格不入的。
他心情頓時有點煩躁了起來,但不得不承認。
寧書這樣的人,不適合站在這種鄉(xiāng)下簡陋的院子里。而是城里,那種大房子里,然后手上拿著一本書。身上穿的是那種又貴又好看的衣服,吃穿都是精貴的那種。
更別說他還是一個大學生。
鄭鋒剛高中剛上沒多久就輟學了,因為家里的緣故。他早早就出去工作,直到后面家里人都不在了,他始終沒有要成家的心思。
他沒有刻意去想,就連村里給他介紹那么多女孩。
鄭鋒連人的樣子都沒記住,但見到寧書的第一眼,他就無比清晰的記住了對方的長相。
但對方明明是個男人。
鄭鋒盯著對方柔軟又漂亮的紅唇,唾沫子在口中分泌出來。他喉嚨滾動,移開視線。
覺得桌子上的泥鰍,瞬間沒了什么食欲。
寧書最后還是把鞋子給拿回去了,他對著鄭鋒道了謝,又在心里想著后面該給對方買點什么東西作為謝禮。不光是因為鞋子,還因為鄭鋒對自己的照顧。
他回去的時候,劉嬸對他說,讓他明天給自己送點吃的。
因為明天劉嬸要去地里收莊稼。
寧書想了想,說:“嬸子,你帶上我一塊吧?!?
畢竟他一直在這里吃,在這里住,卻是沒能幫上什么忙,心里也過意不去。
劉嬸卻是連忙搖頭拒絕了:“不行,不行,你可是大學生。你哪干得來這種粗活啊,我可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