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相碰的剎那,一種被牢牢禁錮,卻無比強(qiáng)烈的情緒,在沈驚覺胸腔里瘋狂翻覆、上涌,直沖上他的頭腦之中。
唐俏兒柔軟的身子被他壓在床上,唇舌被他笨拙而用力的侵占,盈盈水光浸透了她的眼眸。
剛開始,她還輕輕掙扎,呼吸凌亂。
可很快,她便在這她無限渴望的吻中失控地沉淪,抬高腰肢,小手攥住男人挺括的西裝衣襟,回應(yīng)他的吻。
彼此的喘息,是美妙的和弦。
男人沉墨的目光,凝視著她粉嫩的鼻尖,水汪汪的眸,一寸一寸加深。
在纏綿的夜色中,無聲無息地繾綣……
突然,手機(jī)鈴聲響起。
兩人都如夢初醒般睜開眼睛,與此同時,沈驚覺感到腦部傳來一陣天塌地陷般的劇痛,瞬息傳遍四肢百骸!
他猛地離開她的唇,起身頭也不回,迅速從病房中離開。
唐俏兒身子顫栗著,雙膝跪在病床上,纖細(xì)的手伸向沈驚覺離開的方向,卻只無力地抓住了一團(tuán)冰涼的空氣。
她抿緊被吻得濕紅的唇,忍住隱隱心痛,拿起床頭作響的手機(jī)。
“阿顏,這么早打來,出什么事了嗎?”唐俏兒抑住輕喘,忙關(guān)切地問。
舒顏嗓音低低,“俏俏,抱歉……是不是擾你休息了?”
唐俏兒故作輕松,揉去眼尾的淚光:
“沒關(guān)系,我早睡醒了。咱們姐妹倆有話直說,不用有顧慮。”
“俏俏,你現(xiàn)在……和沈家大少爺沈驚蟄走得很近嗎?”舒顏忽然話鋒一轉(zhuǎn),嗓音亦隨之焦灼。
唐俏兒立刻坐直了身子,“也不算近,只是因?yàn)樯洗嗡攘宋遥@段時間交集多了一點(diǎn)。怎么了?”
“我說不好……我現(xiàn)在腦子有些亂?!?
舒顏深深呼吸,嗓音微顫,“昨天我去福利院做義工,遇到了沈家大少爺。我從他身邊經(jīng)過的時候,聽見了他說話的聲音……
他的聲音,和謝晉寰背后操控他的那個‘先生’,極其相似!”
唐俏兒杏眸猛瞠,四周曖昧的氣息消散,寒意來襲:
“阿顏,你確定嗎?!”
“我、我不敢百分百確定,畢竟這世上相像的聲音也有很多。但我陪謝晉寰去m國拜訪先生時,我偶然聽見了兩句他們聊天,先生的聲音很好聽,很有特點(diǎn),不由得就上了心?!?
舒顏聲線顫得厲害,“我聽說沈大少爺,也一直在m國療養(yǎng)來著,對嗎?天底下會有這么巧合的事嗎?如果沈驚蟄就是那個先生,俏俏,那他接近你的意圖……就很危險了!”
唐俏兒緊握手機(jī),望向窗外,快要亮起來的天空。
先生在m國,沈驚蟄也在m國。且謝晉寰前腳剛倒臺,低調(diào)了二十年的他突然就殺了回來。
為什么?
僅僅只是因?yàn)?,他想家了,身體養(yǎng)得差不多了?鬼才信!
也許,是他覺得自己羽翼豐滿,時機(jī)成熟,是時候回到沈氏奪回本屬于自己的一切。
亦有可能,是作為爪牙的謝晉寰覆滅,一時他無人可用,所以只能親自回來,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