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殷紅恐怖的血!
想起鐘情慘死的畫面,秦姝突然發(fā)出一聲刺耳的耳鳴,如同溺水了般全身被冷汗?jié)裢?,煞白的唇顫個不止。
“沈夫人?沈夫人您還好嗎?”林淮明顯覺察到她的異樣,詫異地問。
“沒……沒什么?!鼻劓髦咒D的雙手在桌下蜷緊,狠狠掐斷了腦中的回憶畫面。
“沈夫人,您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林淮又問了一次,“您現(xiàn)在必須對我坦誠交代,您手上到底還有沒有人命案子,這對我在法庭上為您辯護(hù),維護(hù)您的名譽(yù)都至關(guān)重要。
您也知道,明面上只是死了一個小女傭,但沈驚覺和唐俏兒明擺著是要以此為突破口打得您不得翻身,他們一定會使勁渾身解數(shù)的將您的過往查個底兒朝天,在法庭上會甩出什么不利于您的證據(jù),這都很難講?!?
秦姝身子依然不自覺顫栗著,緊咬著唇。
“我向您問這些全無他意,只是為了能夠在法庭上多一分勝算?,F(xiàn)在您必須對我完全坦白,完全信任,充分合作。我了解您的全部,這樣我才能在庭上立于不敗之地?!?
秦姝發(fā)出一聲讓人頭皮發(fā)緊的冷笑,“林律師,你到底是真的想幫我,還是只為了……守住自己的金招牌?”
林淮不喜歡被這么問,但礙于她還是沈董夫人,還是得溜須拍馬,“和我的不敗戰(zhàn)績相比,當(dāng)然是為您脫罪,幫你更重要了?!?
“算了吧,你們這些律師我一個都信不過!”
出于焦慮,秦姝雙腿抖得像癲癇,“我告訴了你,你日后就會多一個威脅我的把柄。這種卑鄙的伎倆我見得多了,你別想哄騙我!”
林淮皺眉問:“您這話的意思……是真的有過?”
“沒有!我沒殺過人!從來都沒有!你不要污蔑我??!”秦姝情緒激動,猛地站起身就像個瘋子一樣大喊大叫。
“好好好……沒有就好?!绷只瓷碜又蓖箝W,生怕她撲上來咬自己。
*
庭上,座無虛席。
此次案件雖然是公開審理,在法院官網(wǎng)上會同步直播,但沈光景為了避免現(xiàn)場混入閑雜人等出什么亂子,還是將所有能包的旁聽席位都包了下來,安排的都是沈氏集團(tuán)和自己在律政界的熟人。
今天庭審,沈家除了沈光景外,久未露面的沈白露也被叫了過來。
這種晦氣的場合她自然不想露面,對這個母親早就沒什么母女情分可了。
“爸,為什么非要讓我過來?那些記者看到我,又會胡編亂寫了!”
沈白露捏著嗓子,煩躁地擰著眉心,“現(xiàn)在我連門都不敢出,任何聚會都不敢露面,生怕被人恥笑!有這樣的母親……真是給我臉上抹黑!”
“被人恥笑?你是沈氏的千金,誰敢取笑你?再說不管怎樣,她都是你的親生母親,你作為女兒,理該在這時候出現(xiàn)支持鼓勵她把這一關(guān)挺過去,怎么能說這么涼薄的話?”沈光景端肅地坐在最前排,冷冷地低斥。
沈白露懊惱地問:“那怎么只有我來?初露為什么不來?”
“你妹妹什么情況你不知道?她怎么能來這種場合,受這種刺激?你身為姐姐應(yīng)該體諒她,而不是埋怨。”沈光景不悅地?fù)u頭。
沈白露不敢說話了,心里恨恨地腹誹:你這么維護(hù)那個傻丫頭,不就是因為她有霍如熙撐腰嗎!
等著吧,早晚……
這時,一串腳步聲傳來。
沈光景和沈白露不禁回頭,隨即臉色一暗。
走進(jìn)來的人,正是沈驚覺和唐俏兒,而尾隨在他們身后的,竟然還有好幾個唐家的人!
唐樾、唐楓、唐槿,甚至連唐家的三位太太也都來了!用實際行動支持著被害者!
這種關(guān)鍵時刻,原本霍如熙也該來給他們加油打氣的,但這件事牽扯到沈初露的母親,他怕愛人得知后會情緒崩潰,所以最終決定留在家里陪伴著她。
沈白露咬牙切齒地盯著唐俏兒。
然而大小姐卻連個余光都不給她,簡直讓她連發(fā)泄的機(jī)會都沒有,只能無聲地抓狂!
今天的唐俏兒美得動人心魄的臉上畫著清淡的妝容,穿了一身珍珠白色不染纖塵的職業(yè)白色套裝,胸口別著自己設(shè)計的藍(lán)寶石胸針,優(yōu)雅從容,氣質(zhì)出塵。
沈驚覺長身鶴立地站在她身邊,考究筆挺的黑西裝稱得他身姿挺拔如松,穩(wěn)重而氣勢逼人。
兩人同樣坐在第一排,但相隔的過道卻像天塹鴻溝,和沈氏的人劃清界限。
“爸,您瞧二哥他在做什么?。克降自趺聪氲陌。俊?
沈白露時刻不忘挑撥離間,“他可是咱們沈氏的總裁,現(xiàn)在公然站在咱們的對立面,和唐家的人坐在一起,這不是打您的臉讓所有人看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