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晉寰注視著他回光返照般充滿希望的眼睛,心中幽幽冷笑。
從小到大,他的親生父親,對他非打即罵,一口一個廢物、畜生。何嘗對他有過這樣熱烈的期待。
他永遠都忘不了這個家的人,是怎么對他的。
八歲那年,他被罰跪在冰天雪地里不許吃飯,謝晉琛和謝晉瑤是怎么往他身上潑冷水,往他脖領子里塞冰塊,凍得他高燒三天三夜,母親卻只能坐在他身邊偷偷抹眼淚。
而作為大哥的謝晉禮呢,不但縱容他們霸凌他,還站在一旁笑。
笑得那么開心。
那時候,他就暗暗發(fā)誓,終有一天,他會讓他們,一個個哭得很難看!
“爸,這么重要的事,事關百億項目,我沒有必要騙您?!敝x晉寰眉眼鋒芒暗藏,笑得像個乖孩子。
“好孩子……好孩子??!”
謝政龍喜上眉梢,大手扳住他的肩,“阿寰,爸承認以前對你說話太大聲了,對你的關心也不夠,爸向你道歉!”
“爸,您瞧您說的哪里話。”
謝晉寰抱住父親,安慰地拍撫他的后背,“您是我的父親,我不幫您,還能幫誰呢。
以前您對我嚴苛,也是為了讓我有出息,成大器。我理解您,從來沒有怨恨過您?!?
這話說的真好啊,謝政龍一把老淚在眼眶里打轉。
“呵,老四,你話別話說太滿,牛吹太過了?!?
謝晉禮狠狠地盯著他,“你別趁亂出來攪局。如果你真有這么大本事,回國這么長時間怎么不早點兒亮出來?”
“因為大哥你是謝氏的總裁啊,我一直很相信你的辦事能力,我認為你一定會給帶領集團度過難關。所以我這點雕蟲小技從不敢在你面前班門弄斧啊?!敝x晉寰眨了眨眼睛,這波捧殺真是精妙。
“哼,你大哥若真有你說的那么有能耐,咱們謝氏何至于這兩年發(fā)展止步不前,連盛京首富的地位,都被沈氏奪了去!”謝政龍冷哼,不滿地橫了謝晉禮一眼。
謝晉禮氣噎喉堵,臉黑得能擰出墨汁!
他從小就被當做謝氏繼承者培養(yǎng),權傾朝野這么多年,幾時吃過這啞巴虧,受過這窩囊氣!
謝晉寰……算你狠!
“阿寰,既然你已經(jīng)有了想法,打算什么時候付諸行動?”謝政龍心焦得很。
“爸,我雖然可以幫您去疏通,但我以什么身份出面呢?”
謝晉寰憂忡地嘆息一聲,“我在集團里沒有股份,這倒沒什么,主要是我連一個職務都沒有。
我去見了森國官方的人,我該怎樣介紹自己呢?說自己是謝家四少爺嗎?”
“這個,容易!”
謝政龍大掌沉沉落在他肩上,“明天我就正式下達文件,任命你為集團常務理事,參與高層決策會議!
只要你能讓森國的項目重新啟動,阿瑤的股權我會全部轉給你,另外再給你加百分之五!”
謝晉禮錯愕瞠目,頭頂仿佛著了一個大霹靂!
可偏偏,眼下謝晉寰精準地將父親拿捏,只要這小子能幫集團擺脫困境,謝政龍可以說是有求必應!
謝晉寰彎起雙目,笑如春風,“那兒子在這兒,謝謝您的提攜了?!?
話音剛落,謝政龍的秘書便如火燎眉地邊跑進來邊喊:
“謝董!不好了!二少爺……二少爺被警察抓走了!”
“什么?!”謝政龍和謝晉禮雙雙震驚!
唯有謝晉寰,站在二人身后,唇角戲謔上揚。
*
謝晉琛被逮捕時還在和嫩模們開互摸派對,又酒又藥,整個人處于興奮癲狂的狀態(tài),甚至對警察拳打腳踢,嘴里大喊“老子是秦始皇”。
于是,他罪名就又加入了襲警一條,和他妹妹真是血統(tǒng)純正的一窩瘋狗。
謝晉琛被抓時,全身剩下只剩內褲,還是三角的。
于是警察叔叔很給面子的,讓他就以這副尊容走出了謝家大門。
“你們抓我……你們憑什么抓我?!老子沒犯法!老子是tm良民!!”謝晉琛梗著脖子大喊大叫。
他磕了藥,膽大包天,胡亂語。表情也不受控制,口水直流,左眼站崗,右眼放哨。
警察氣到發(fā)笑,但還是用嚴厲的聲音道:“謝晉琛,現(xiàn)正式以強奸罪逮捕你!外加一條襲警!”
“強……你們tmd的抓錯人了!我沒干過!你們抓錯人了!冤枉啊!”謝晉琛雖然還口眼歪斜,但腦子明顯清醒一點了。
“哼,冤枉?我們已經(jīng)掌握了你全部的犯罪證據(jù),被你迫害蹂躪過的女孩有數(shù)十人之多!”
警察憤怒至極,真想捶爆他灌滿黃湯的豬腦,“我告訴你,判你個十幾二十年是沒跑了,你那些狗屁冤情,到法庭上去陳吧!”
一聽坐牢,謝晉琛直接瑟瑟發(fā)抖,心態(tài)徹底崩了!
也許是他破罐子破摔了,也許是藥物催化,他竟不知哪兒來的怪力猛地把警察搡了開!
下一秒,辣眼又震碎三觀的一幕發(fā)生了——
謝晉琛滿身油膩臭汗,死死咬牙,將自己身上僅剩的一條內褲一擼到底!
“我……我根本就不可能強奸!我不舉……我是性無能!”
突然,閃光燈鋪天蓋地,劈啪作響!如同把謝晉琛扔進了油鍋里!
而自己的重要部位此刻顫顫巍巍地暴露著,像展出物一樣被記者們瘋狂拍照!
謝晉琛張大了嘴巴,全身僵硬。他剛才腦中混沌根本沒發(fā)現(xiàn)周圍還有媒體!
嘎——
他兩眼一黑,暈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