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唐萬霆身上。
“怎么了?”老萬沉聲問。
“咱們的賽馬手在場外遛馬時被別家一匹發(fā)瘋的馬給撞傷了!”
唐家人面面相覷,大為震驚!
“什么?!”
唐萬霆瞪大了眼睛,焦急地問,“他人情況怎么樣?沒有生命危險吧?!”
老萬雖然在商場上是殺伐決斷的鐵腕資本家,但對下卻很宅心仁厚。他率先想到的不是比賽怎么辦,而是賽馬手的安危!
齊秘書抹了把汗,“沒有,只是身上多處挫傷,胳膊也骨折了。我已經(jīng)派人送他去了醫(yī)院,但是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參加比賽了。”
“唉,人沒事就好,人沒事就好。”唐萬霆長吁了口氣。
“是誰家的馬撞傷了他?得讓那人負(fù)責(zé)啊?!背嵩谂詼芈曁嵝选?
“放心吧三太太,咱們唐家的人不會白受委屈的。我已經(jīng)出面解決了,對方必須負(fù)責(zé)到底。”
可眼下,唐家開了天窗。
沒有賽馬選手,難道就只能退出競爭,把這么大個機(jī)會拱手相讓?!
唐萬霆下顎緊繃,把“不甘心”寫在了臉上。
“唐董,如此大型比賽,您的馬不能上場,著實是有些遺憾啊?!?
沈光景嘴上說著遺憾,嘴角卻忍不住揚了起來,“不過來日方長,明年還有機(jī)會,您也不用太過遺憾了?!?
唐萬霆表情更難看了。
合著你兒子欺負(fù)我女兒,你小子還幸災(zāi)樂禍地想騎在老子頭上?
我呸呸呸!
謝家和霍家的人也稍松口氣,畢竟少個競爭對手是好事。
“遺憾?沈董這話說早了吧?!?
唐俏兒顧盼神飛,從容不迫地走上前來,又嬌又脆的聲音透出勢在必得的倨傲,“我們唐家從不會讓自己徒留遺憾,鎩羽而歸?!?
沈光景表情一僵,胸口窒悶。
擲地有聲的話語,將微妙的氛圍打破,重塑!
沈驚覺微瞇墨眸,噙著溫柔的笑意注視著自己的小女人,暗暗期待著她這次又會給他怎樣的驚喜。
“嗤,這個賤人,又出來不知好歹地蹦跶了!”沈白露咬呀暗罵。
“哼,她這不過是眼見自己家要踢出局了,氣不過跳出來刷一波存在感罷了?!?
霍昭昭指尖轉(zhuǎn)弄著垂在胸前的卷發(fā),鄙夷冷笑,“她再掙扎又能怎樣?比賽馬上開始了她上哪兒找救兵去?有本事她自己上去騎好了,呵呵呵呵……”
豈料,她竊笑聲還沒停止,唐俏兒竟目光無瀾,淡定自若地開口:“爸,就由我來代表咱們ks出戰(zhàn)吧。”
眾人大為震驚:“?!”
什么意思?
唐俏兒要當(dāng)賽馬手上場?她行?!
沈驚覺心口震顫,癡癡然望著唐俏兒攝魂動魄的倩麗背影,愕然下呼吸都紊亂了。
霍昭昭瞪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
沈白露哂笑了一聲,調(diào)侃道:“哎呀,你嘴巴真像開了光一樣啊,說什么中什么呢?!?
“哼!她想逞強(qiáng)就讓她上好了,看不摔她個狗啃屎!”霍昭昭牙咬得咯咯響,陰狠地死盯著唐俏兒洋溢自信的美靨。
“俏俏,你行嗎?”唐萬霆憂心忡忡,深表懷疑。
“爸,我行不行,您還不知道?”唐俏兒朝老父親眨了眨靈動的眼眸,古靈精怪得很。
唐萬霆、楚柔和唐樾三個人六只眼,互換了眼神。
他們都知道,俏俏會騎馬,但是,賽馬和騎馬可不是一回事兒啊。
“唐小姐,賽馬不是兒戲,而且這次比賽事關(guān)商業(yè)合作,也關(guān)乎四大家族的臉面?!?
霍卓群不屑地打量著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娃,“不參與也沒什么,但你要上場摔個好歹,那唐董得多心疼啊?!?
潛臺詞:輸了是小,跌面是大。
他們是認(rèn)準(zhǔn)了她上場,就是去丟人現(xiàn)眼的。
“是啊唐小姐,你瞧瞧上去比賽的有一個女人沒有?你上去合適嗎?”
霍昭昭見爺爺開口了,她也不拘著了,加入揶揄唐俏兒的隊伍,“我們知道你好勝心強(qiáng),那也得量力而行啊。過剛易折喲~”
“霍小姐是覺得騎馬這項運動女性不配參與,還是你骨子里覺得女人就不如男人?”
唐俏兒清冷的目光掃在霍昭昭臉上,戲謔地?fù)P起紅唇,“據(jù)我所知,你的奶奶,霍老夫人年輕的時候可是名滿京城的馬術(shù)高手呢。
在國人對馬術(shù)還沒什么認(rèn)知的年代,霍老夫人就曾代表國家參加過國際上的馬術(shù)比賽,還得了金獎。
霍小姐這意思,難道是覺得你奶奶的行為也不合適嗎?你瞧不起我可以,總不該也瞧不起自己的親人吧?”
“你……!”霍昭昭臉色羞憤地脹紅,氣噎喉堵。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霍卓群瞥了這魯莽的孫女一眼,只是皺眉搖頭。
“唔……如熙哥哥?!?
沈初露聳著削肩,水蔥般的五指握緊了霍如熙的大手,怯生生地問,“嫂、嫂子這肯定是得罪了霍昭昭了,她……她不怕嗎?”
“怕?為什么怕,你二哥妥妥一個冷面閻羅都對她卑躬屈膝,這世上還有她怕的?多新鮮啊。”霍如熙笑了,反將她發(fā)涼的手攥在掌心,溫柔摩挲。
“不……不是那個意思……”
沈初露深深低著頭,櫻唇輕啟,很小聲地囁喏,“我怕……我怕嫂子被霍昭昭欺負(fù)……”
“初露,你說什么?”霍如熙沒聽清。
“沒!沒有……沒事……”
沈初露把小腦搖成了撥浪鼓。
無數(shù)破碎的,不堪的,如同噩夢般的回憶如潮水般涌來,她深深呼吸閉上眼睛,強(qiáng)迫自己不去想,光潔的額卻漸漸被冷汗浸透。
“沒有金剛鉆不攬瓷器活?!?
唐俏兒朝霍卓群嫣然一笑,漂亮的美眸足可與日月爭輝,“霍老先生,多謝您的關(guān)心,但我唐俏兒從不打沒把握的仗,這次比賽,我勢在必得!”
霍卓群猛然怔忪,突然就對著小姑娘有了些改觀。
而且,她說這話時無所畏懼的樣子,跟他妻子年輕的時候可真像??!
要不是霍昭昭是他的親孫女,做爺爺?shù)牡降滓o(hù)短,他也不得不承認(rèn),這丫頭真的很優(yōu)秀,有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將風(fēng)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