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搏一搏,哪里有老婆?”沈驚覺低眉含情脈脈地看她,嗓音低啞。
“老萬平生最恨之事有三,搶他女人,搶他女兒,搶他女人和女兒。”
沈驚覺:“……”
“哼,你瞧著吧,他可比我都記仇,今天的事他記下了,饒不了你的?!?
忽地,唐俏兒眼神一沉,“對了,你都準備好了嗎?”
“當然。老婆安排的事,不敢掉以輕心?!蹦腥溯p聲回答。
唐俏兒耳尖又紅又熱,正要反駁,便看到了站在幾步之遙,死死盯著她,眼睛瞪得跟怒目金剛一樣的霍昭昭。
看到這個女人,她心里也不舒服。
雖然她如今接納了沈驚覺,愿意相信他且不計前嫌,但曾經(jīng)他和霍昭昭傳得滿城風雨的緋聞,還是扎在她心上的一根刺。
“二哥哥,我一直都在等你呢。”霍昭昭立刻換上如花笑靨,天真明媚,嗓音嬌滴滴的。
“誰讓你等我了。”沈驚覺冷眼瞅著她,神情沉得讓她心里打怵。
但她還是壯著膽子,厚著臉皮說瞎話:“剛才我們要一起進去的啊,只是你看到唐小姐來了就過去跟她說話了……所以我一直都在等你呀。
二哥哥,我是做什么……惹你不高興了嗎?”
男人霎時墨眸暗沉,臉色黑凝得能壓死人。
霍昭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但她現(xiàn)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拆散他們,她什么都敢說,什么齷齪的事都干得出來!
唐俏兒眸光晦澀地閃了閃,挽著沈驚覺的手有些松動。
然而就在她情緒起了波動的剎那,男人堅定地與她十指緊扣,看都不看霍昭昭一眼,快步從她面前掠過,然后寒聲丟下一個字:
“滾?!?
霍昭昭羞憤難當,渾身恨得直打哆嗦,臉紅得像豬肝!
他說滾……
他竟然讓她滾?!
還是當著唐俏兒這么賤人的面!
霍昭昭惡狠狠地望著他們的背影,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
進了內(nèi)場,唐俏兒立刻甩開了沈驚覺的手,微蹙秀眉,別過臉賭氣地不看他了。
“怎么了?生氣了?俏兒!你去哪兒?!”
眼見唐俏兒頭也不回地離開,沈驚覺心急如焚地尾隨其后。
兩人來到一處偏僻的走廊,四下無人,唐俏兒才終于頓住腳步,眼圈泛紅,如玫瑰般的唇瓣都仿佛黯然了幾分。
“你跟著我干什么,還不快去找你的好妹妹。人家等著你呢?!?
沈驚覺猜到她必然為此生氣,又委屈又無奈又焦急,上前從背后將她抱住,“俏兒,她信口雌黃,只是為了讓你信以為真,挑撥離間。
求你……別信她。我從沒讓她等過我!”
唐俏兒掙扎了幾下,無濟于事,也就作罷了。
其實,她不信霍昭昭的鬼話,但她就是覺得憋屈,一口氣堵在肺腑,上不去,下不來。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你還在因為之前酒店的事怨我,怪我?!?
沈驚覺想起自己中了別人奸計,害小女人傷心至此,他都難受得快活不下去了,“都怪我……我太傻了,我該聰明一點的,我不該那么笨被人算計了。
總歸是我的錯,你打我吧,往死里打,就是別……不理我?!?
真的,太卑微了。
除了她,還有誰能令天之驕子般的沈驚覺,卑微入塵埃。
“你是足夠聰明的?!?
唐俏兒嘆了口氣,從他懷里轉(zhuǎn)過身,兩人四目相對,“就算你想背著我偷人,應該也不會那么蠢留下把柄,還引了那么多記者過去拍吧?”
沈驚覺苦笑,“俏兒,你別打趣我了。”
“上次你說是因為我,你才亂了陣腳?!?
“有人給我發(fā)了好幾張照片,是一個跟你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女人被男人帶入酒店的照片。我當時心全亂了,我怕你被欺負,才會趕去?!?
“靠!本小姐我是隨便跟野男人出去開房的女人嘛!你也不拿腦袋想想!”唐俏兒氣得彈了他個腦瓜崩。
“是,現(xiàn)在回想,我當時簡直蠢得沒邊,明明漏洞百出的局,我卻深信不疑……”沈驚覺揉了揉額頭,還真疼。
“后來,你說你手機里的照片都被刪了。當時我在氣頭上沒信你的,后來我和四哥探討了,他也試了,是能操作的。只是我們都沒這么干過罷了。”
現(xiàn)在,只有一件事,解釋不了。
就是那個,和她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女人。她好奇死了,真想馬上見見。
“那個女人,我會和大哥、四哥他們嘗試著查一查的。頂著那么一張美若天仙的臉,她怎么舍得躲起來不見人???”唐俏兒嘟著緋唇,暗戳戳夸了自己一波。
“謝謝你,俏兒……謝謝你愿意信我。”
沈驚覺擁她入懷,呼吸逐漸加重,終于忍不住以吻封緘,大手扶上她的纖腰,旋身將她壓在墻壁上……
“唔……好啦……”
唐俏兒被他吻得喘息連連,心亂如麻,雙手摁在他結(jié)實的胸膛上,用力將他推搡開,“妝都亂了,還要干正事兒呢?!?
*
唐萬霆這一屆賽馬會攜三太楚柔而來的消息,光速傳遍整個內(nèi)場。
有無聊的富家仔還為這點屁事兒暗中下了注,結(jié)果爆了冷,賠了小幾十萬的大有人在。
秦姝坐在觀眾席,一直不停地用手機刷著微博。
見唐俏兒和楚柔上了熱搜,大家都在稱贊她們的美貌和著裝,恨得雙目充血,屏幕都快捏碎了!
楚柔的黑料沒人再提,取而代之的都是一窩蜂地夸她美,夸她艷壓了自己!
都快過去三十年了……她用盡手段迫害楚柔,嫁給沈光景成了高貴的財閥夫人,為什么到頭來,她還是要淪為那女人的陪襯!
她不服輸!
也不知是不是情緒過于激動的緣故,秦姝又來了尿意,她緊緊夾著雙腿,身子窘迫地隱隱發(fā)顫。
“你怎么了?不舒服嗎?”沈光景察覺出了她的異樣,低聲問。
“沒、沒有……”
“要是不舒服,我派祝秘書送你回去?!鄙蚬饩笆栈啬抗?,語氣淡淡的。
秦姝心里噌地躥上一股火。
合著這男人就是拿她當個工具人啊,亮完了相就迫不及待地想一腳把她踢開了!
她偏不走,偏要死扛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