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輕舞道:“我們希望你說真話?!标悡P道:“我先前說我就是宗寒,這個結(jié)果你們不接受。所以,我現(xiàn)在說我是陳揚,我給了你們一個完美的答案,你們覺得有陰謀。那好,我就是為了來報仇的陳揚,只有我一個,沒有任何的同伴。你們可以殺我了?!?
“你在求死?”云輕舞道。陳揚道:“這樣活著比死了還要痛苦,我希望可以得到解脫。”云輕舞道:“但你剛才還在提條件,你簡直是矛盾重重,沒有一句真話?!标悡P道:“真話你信嗎?真話不信,假話不要,我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加布里開口道:“好,小宗大人,你說你是為了天河神國來報仇的。那么在當初,你將裁決所已經(jīng)逼到了無路可走,為什么要放棄大好局面?為什么要退出審判院?為什么最后又從原始學院退走?這一切似乎都不符合邏輯。”
陳揚哈哈大笑,道:“因為他媽的真相就是,老子根本就不是域外之人。知夏的鳳凰真身是我們在域外尋到了一處秘洞,秘洞里面就是鳳凰傳承。老子是堂堂天劫師,乃是天命,天道之子。你們卻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污蔑我。我之前已經(jīng)走了,可裁決所卻對雷鬼以及我的那些嫡系下手了。他們落到這個下場,我是有責任的。所以,我就回來救了。我想著來和無憂教合作,給他們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卻做夢都沒想到,你們會這樣來對我。我向來算無遺策,你們真行,居然能讓我栽這么大一個跟頭,還栽得這么徹底。”
加布里和云輕舞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后,加布里說道:“輕舞,讓他下去吧?!?
云輕舞道:“是,教主!”
“等等!”加布里想起什么,便又向陳揚道:“你先前似乎想跟我提個條件,說說吧,只要我能做到的,便可滿足你?!?
陳揚道:“我想請你出手救治明知夏,設法保她一命?!?
加布里道:“我答應你,會去盡力救治她。但能不能治好,我不敢保證。至于她的命,應該是能保住的。只是余生怕是沒有什么自由可了?!?
陳揚嘆息一聲。
加布里道:“還有什么嗎?一并提出來吧。”
陳揚道:“沒有了?!?
加布里道:“那好,下去吧。等我想起什么,會再來找你問話?!?
陳揚道:“隨便!”
云輕舞打開了虛空之門,將陳揚再次送回到了先前的囚牢里。
進入囚牢后,陳揚再次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只有如此,身體才會舒服一些。他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完全被鮮血浸染。
“我必須盡快找出方法來自救,加布里他們不會一直跟我耗下去。”陳揚對自己的處境很是明白,深吸一口氣后就開始緩緩的,輕輕的,柔和的運轉(zhuǎn)起法力來。法力涌動之時,那些黑色的蟲子立刻就蘇醒過來,開始朝內(nèi)里咬噬而去。
“嘶!”他痛的抽了口冷氣。
法力在體內(nèi)緩慢運轉(zhuǎn),黑色蟲子越發(fā)的活躍,似乎是要將陳揚徹底吞噬掉一樣。這樣堅持的時間越長,身體就越承受不住。陳揚不得已停止了運轉(zhuǎn)法力,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這樣下去不僅于事無補,反而還會加速自己的死亡。
“難道真的無法可解,死路一條了嗎?”陳揚心中難掩悲涼,暗道:“他們就是篤定了我絕無翻身機會,所以才沒有著急致我于死地。我眼下即便是全盛實力,也難以逃離。更別說還是這副鬼樣子……陳揚啊陳揚,你這輩子都是自詡聰明。難道還不清楚,你跟加布里,云輕舞他們的周旋都是一場笑話嗎?”
絕望的情緒在他腦子里開始蔓延。
可是很快,他就極度的不甘心起來。他覺得自己死了倒無所謂,可是紫衣呢?紫衣不能這輩子就這樣耗在這里??!
還有喬凝等等……
“不,我絕不能死!”陳揚在內(nèi)心深處怒吼起來,強烈的求生意志再次迸發(fā)出來。
再次運轉(zhuǎn)法力,很快,就又再度暈死過去。
“我不能睡!”十秒鐘后,陳揚強迫自己從睡夢中蘇醒過來。“也不能急,就這般胡亂運轉(zhuǎn)法力,除了讓自己疼痛以外,一點用處都沒有。我得靜下心來,天無絕人之路,一定有辦法的?!?
連連深呼吸,終于,陳揚完全靜了下來。
他拋棄了一切的負面情緒,心緒進入到一種靜如止水的狀態(tài)。
這一刻,非常奇妙。
身上的疼痛仿佛消失了一樣,過往的一切,紅塵種種事在腦海如浮光掠影一般。
保安隊長老夏,蘇晴,林清雪,唐青青。
在濱海的那個夏天里,那些日子如花兒一樣燦爛,如天氣一樣晴朗。
甚至還看到了金色年華酒吧里的白吟霜。
他想,自己還欠著白吟霜的承諾呢。
程建華也依然還活著……他很想殺了程建華,但一直礙于大哥羅峰。
那些久遠的事情在腦海里卻是越來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