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儀疑惑了很久,心頭迷霧重重,望著眼前有些陌生的兒子,忍不住問:“為什么要護著蘇云暖?你不是最討厭她的嗎?”
“阿北,記得你之前說過,這輩子最討厭的人就是蘇云暖,永遠不會喜歡她。”
“現(xiàn)在卻要護著她,這到底是為什么?你想推翻自己的誓?打自己的臉?”
她十分了解霍奕北的性格。
如果這個時候,跟他硬碰硬,說他不能維護蘇云暖,只會讓母子關系更僵。
但……
若是她拿以前他發(fā)過的誓來提醒他,對于霍奕北這種特別重承諾的人來說,效果是不一樣的。
坐在沙發(fā)里的男人眼底閃過一抹兇光,狠戾的瞪向葉婉儀。
只一眼,便讓葉婉儀后背發(fā)涼。
頃刻之間,她便感受到了這個兒子有多狠。
那樣兇狠的目光,讓她不敢正視霍奕北。
男人目光如刀,從沙發(fā)上站起來,一步一步朝葉婉儀靠近。
岑薄的唇微微張合,說著最無情的話:“打我自己的臉,和你有什么關系?”
“母親大人,有些事我不是不知道,只不過懶得說而已。”
“我敬重您這么多年來的養(yǎng)育之恩,不愿意跟你鬧得太僵,但如果你還要難為蘇云暖的話,別怪我不講母子情份!”
這六年來,母親和霍芝芝是怎么對蘇云暖的,他心里清楚。
只不過……
因為他討厭蘇云暖,就選擇了漠視。
無論母親和妹妹對蘇云暖做什么,他都當沒發(fā)生過。
既不為她提供情緒價值,也不替她討回公道。
滿腦子想的都是:只要蘇云暖堅持不下去,主動提出離婚,他就能從這段苦海里解脫。
別人結(jié)婚是走進婚姻的殿堂,他結(jié)婚是進墳墓。
現(xiàn)在才知道:有些時候,并不是蘇云暖的錯。
看著熟悉的母親,想到蘇云暖這六年來經(jīng)歷的種種,他第一次如此痛恨當時的自己。
那個時候,如果他能出面維護蘇云暖,哪怕只有一次,也不會讓母親這么囂張的對待蘇云暖。
想到蘇云暖看向自己時那冷漠的眼神,他只覺得心驚肉跳。
為什么當時他沒有維護過蘇云暖!
這段話從霍奕北嘴里說出來的那一刻,葉婉儀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瞪大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兒子,還有他眼底的殺氣,后背發(fā)涼。
仍舊不死心的問:“阿北,你最討厭的人就是蘇云暖?。∷茐牧四愫退妓己透星?,害得你們結(jié)不成婚,你不恨她嗎?”
“阿北,你從前不是這樣的!你比任何人都討厭蘇云暖,希望她痛苦,你那么恨她,你……”
說著說著,她就說不下去了。
因為,她在霍奕北的眼底看到了更濃重的殺氣。
比自己高出一個頭還要多的兒子額際青筋爆起,眼神里滿是殺意。
右手抬高,正在朝著她的脖子靠近。
此時此刻的霍奕北,猶如從地獄歸來的阿修羅,周身散發(fā)著濃烈的殺氣,直勾勾瞪著葉婉儀,一字一頓:“閉上你的嘴!”
“立刻從這里滾出去!”
“再多說一個字,別怪我不念母子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