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陽拿出來的雖然是欽差印信,可是在場的人都是平頭老百姓,哪能分得出真假。
再加上看到對面二人身穿大頭兵的服裝,心里更是存疑。
那個中年人上前一步,說道:“我叫劉友金,你說自己是欽差,可我們也認(rèn)不出這是個什么玩意兒?!?
“真要是信了你,萬一是官府設(shè)的陷阱,兄弟們豈不是自尋死路?”
“要讓我等相信也不難,你留下來做人質(zhì),讓另一個回去帶人證明身份,我們便跟你走!”
魯天鵬一聽就急了,急忙道:“大人不可冒險,要留也是我留下來?!?
李陽淡淡一笑,低聲說道:“你回去調(diào)兵,找條路繞過來,其他的到時再說?!?
魯天鵬百般無奈,只得一步三回頭地去了,李陽倒不著急,找個地方坐下,竟然和工匠們聊起天來。
“你們都是匠戶,按照大周律法,無正當(dāng)理由不得隨意變更住處,需要官服統(tǒng)一管理?!?
“這幾個村周圍都是山地,并沒幾畝耕地,你們平時只靠工錢過活,這日子苦得很吧?”
劉友金嘆了一口氣,說道:“本來工錢就少,再加上那個姓孫的狗官貪得無厭,我們早已經(jīng)入不敷出。”
“也不瞞你說,在這大周朝是活不下去了,本想著這次逃走便帶著家人前往真臘,人家是真給錢呀!”
劉友金心直口快,再加上生在窮鄉(xiāng)僻壤,根本不知道這幾句話意味著什么。
若是李陽有心加害,就憑這幾句便可以斷一個叛國之罪!
可是李陽依舊溫和地說道:“你說得在理呀,干活發(fā)工錢乃是天經(jīng)地義,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嘛。”
“可是這里邊境離這有幾百里,你們拖家?guī)Э诘娜绾慰缭竭吘常恐慌逻B道路都不認(rèn)識吧?”
劉有金把嘴一撇,說道:“你知道個啥!這姓孫的不給錢,人家真臘國卻把我當(dāng)成寶貝!”
“早就說好了,有機(jī)會就從水路將我們帶走,下游的哨卡花點(diǎn)錢就能過去,那些人都貪得很!”
這幾句話雖然說的是輕描淡寫,可李陽不由得心頭一凜,沒想到瓊州邊境竟然混亂如此!
就說縣城這件事,數(shù)百敵軍竟然能無聲無息潛入國內(nèi),深入軍事重鎮(zhèn)卻毫無察覺,真是可畏可怖。
再加上劉友金說的,只要花點(diǎn)錢,水路哨卡便來去自如,這個國門豈不是如同虛設(shè)一般?!
怨不得瓊州戰(zhàn)事混亂如此,這隱患實(shí)在是多如篩子孔??!
劉永進(jìn)看到李陽若有所思,便冷冷地說道:“不是我等不信你,實(shí)在是朝廷的官員都是些王八蛋!”
“你要讓我們跟你走也不難,只要把那個姓孫的狗官抓了,當(dāng)著我們面砍了頭,我等便唯命是從!”
李陽點(diǎn)頭道:“這個不難,孫縣令欺壓民眾,官逼民反,吃空餉,誣良為盜,這些罪過足夠殺幾回頭的?!?
“可是有一樣,你們帶了甲胄兵器逃走,按照朝廷律法這屬謀反之罪,這又怎么說?”
劉友金昂然道:“此事是我一手謀劃的,這罪過也由我一人承擔(dān)!不就是謀反嗎?我認(rèn)!”
“我家里就剩自己了,也不用什么誅九族的,要?dú)⒕蜌⑽乙粋€,你把別人饒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