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來她雖極少見到傅景川,但從傅武均每天的長吁短嘆里她知道,傅景川這幾個月并不好過。
如果不是時漾真的回不來了,他不可能會這樣。
方萬晴不停在心里說服自己,并在這種自我說服中走向露天停車場,沒想著還沒走到自己車前,便看到傅景川高大的身影匆匆從面前疾步而過。
“景川?”
方萬晴下意識叫了他一聲。
傅景川正疾步走向自己的車,俊臉微微繃緊,神色焦灼匆忙,所有心思都圍著時漾出事那天晚上“皇家海洋”號郵輪在霖城停留過的事實上,并未留意到方萬晴。
對自己名字的敏感讓他在聽到喊聲時腳步本能一頓,循聲看過去,看到了方萬晴。
“你去哪兒啊,怎么這么著急?”
方萬晴問道,又下意識扭頭朝商場門口看了眼,不理解傅景川怎么也會神色匆忙地出現(xiàn)在商場。
難道剛那個真的是時漾?
她心里驚懼,剛想從傅景川俊臉上看出些許端倪時,傅景川已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而去,像是沒看到她般。
方萬晴看到他伸出手摁開了手上的車子電子鎖,車門自動開啟,他也沒有半分猶豫地拉開車門上了車,神色匆匆。
盡管她已被傅景川冷待了多年,方萬晴心里還是因此而憋了一口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臭著臉站在了原地。
但疑似遇到時漾的事也讓她惶恐依舊,她沒在這邊多待,看傅景川車子消失在視野中時,也匆匆忙忙上了車,先行回家。
傅景川一上車就給柯辰打電話,催問他打聽薄宴識的情況怎么樣了。
得益于薄宴識這些天在西城的尋人軌跡,柯辰這次辦事效率奇高。
“薄宴識這幾天都住在新季酒店,同行的人除了他的特別助理林云周外,還有他的母親和一個年輕女孩?!?
柯辰邊整理各家偵探社匯報過來的資料,邊匯報道。
“一個年輕女孩?”傅景川心頭一跳,“和薄宴識什么關(guān)系?”
說話間抬頭看了眼前方路況,方向盤一轉(zhuǎn),車子已經(jīng)轉(zhuǎn)彎駛向新季酒店方向。
“具體還不清楚?!笨鲁秸f,“不過據(jù)說是他母親許秋藍的干女兒。”
“許秋藍什么時候收了個干女兒了?”
傅景川問,幾天前柯辰發(fā)他的調(diào)查報告里雖沒辦法調(diào)查到太細的薄家情況,但從未提及許秋藍有另收干女兒的情況。
“目前還沒有更詳細的信息?!?
柯辰實話實說,時間太緊急。
目前他匯報的調(diào)查結(jié)果甚至還沒時間做進一步核實,都是剛收到的第一手消息,還都真假難辨。
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薄宴識一行人目前住在新季酒店里,隨行的人里除了他的特別助理林云周,還有他的母親許秋藍和一個年輕女孩。
“好,我知道了?!备稻按c頭,“你現(xiàn)在馬上去新季酒店。”
“好的?!笨鲁綊炝穗娫?,也趕緊啟程趕往新季酒店。
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到的新季酒店。
新季酒店雖不是輝辰旗下酒店,但和輝辰酒店同為西城兩大五星級大酒店,一直是和平競爭的友好關(guān)系。
傅景川稍稍動用了點關(guān)系就查到了薄宴識的入住房間,但登記入住的名單只有薄宴識、林云周和許秋藍三個人而已,要了三個套房。
傅景川沒有去做任何猜測,車子剛一在酒店門口急剎停穩(wěn),傅景川連車都來不及鎖便推門下了車,徑直前往薄宴識入住的2008號房,幾乎同時間趕到的柯辰也趕緊跟了上去,沒想到兩人還沒走到房間門口,遠遠就看到房間門口停著的保潔車,保潔人員正進進出出地忙碌著。
兩人腳步同時一滯。
柯辰皺眉看向傅景川:“傅總?”
傅景川半分不緩地轉(zhuǎn)身摁下了電梯,一路搭乘電梯回到一樓大廳,人也直直走向前臺。
“2008號房什么時候退的房?”
他問,嗓音凌厲而冷靜。
“稍等?!鼻芭_邊應邊打開電腦查閱,“半個小時前才退的房?!?
“謝謝?!备稻按ㄞD(zhuǎn)身便往門口停著的車而去。
柯辰趕緊跟上。
“薄氏集團的皇家海洋號??吭谀膬??”傅景川問。
“就在西城碼頭。”柯辰說,“兩天后會離港?!?
“不可能!”
傅景川想也沒想就否決了他這一說法,“薄宴識不會無緣無故這個時候回船?!?
“你馬上聯(lián)系船上游客,有沒有收到即將離港的消息?!备稻按_步未停,人走到車前就一把拉開了車門,“如果有,無論如何攔下這艘船?!?
說話間,人已拉開車門,彎身上了車。
車子瞬間如離弦的箭,疾馳而去。
柯辰也趕緊上車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