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棄拙還是落在下風。
曹懶擊殺樸上勛的速度其實很快,前后不過是樸上勛幾句話的時間而已。
此時此刻楊甲第的騷話還在持續(xù)不斷,相對來說比他的劍招殺傷力還要大一些。
“你祖母死的有多慘你知道嗎?”
楊甲第一劍比一劍快:“你爹像個縮頭烏龜一樣你知道嗎?”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方棄拙的眼神驟然凌厲起來。
他一劍將楊甲第逼退之后,長劍橫陳在身前,左手抬起,屈指在劍身上輕輕一彈。
叮!
看到這一幕,曹懶眼神微變。
他知道方棄拙真的動怒了。
“小方!”
曹懶朝著方棄拙喊了一聲:“你只是在打架?!?
方棄拙側頭看向曹懶,嘴角勾出一抹燦爛笑意:“我知道?!?
沒有人知道方棄拙一直都說自己喜歡打架是為什么。
那只是他對自己的勸告,他只是在打架,不是為了殺人。
長劍如銀河。
楊甲第在看到方棄拙劍招一變的時候,眼睛里的光彩也如銀河一樣燦爛起來。
“哈哈哈哈哈!來了來了來了!”
楊甲第全神貫注起來:“總算是他媽的要見到了?!?
他此時才將兩根筷子丟掉,將他的佩劍抽了出來。
兩只手,兩把劍。
一把是象征著黑武汗皇身份的佩劍,一把是象征著劍門宗主身份的佩劍。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可能擋不住楚皇劍,所以他必須要有這樣的兩把劍來為自己提升氣勢。
天下致銳的從來都不是什么寶劍,而是楚皇劍的劍招。
所以他沒辦法在劍招上與楚皇劍拼銳意,那就靠外力,靠這兩把足以稱得上是當世名劍的劍來抵擋天下致銳的劍招。
當?shù)囊宦暎?
楊甲第會出汗皇劍,擋住了方棄拙的一式劍法。
他興奮了:“夠他媽的勁兒!”
要是沒有汗皇劍的話,這一式就可能讓他受傷。
當!
又一聲。
他靠著汗皇劍再接一招。
下一息他心中驟然緊張起來,因為他似乎感覺到了身體四周出現(xiàn)了無數(shù)道勁氣。
那些劍氣沒有馬上就對他刺過來,而是像是蜂群一樣懸停在他周圍。
方棄拙沒有出手。
他的眼睛看到什么位置,什么位置的劍氣便沛然刺出。
“原來是這樣,這便是楚皇劍的入門劍勢。”
楊甲第眼神里多了幾分熾烈:“來吧來吧來吧!哈哈哈哈,操他媽的,我試試我能接多少劍!”
方棄拙眼睛看向一處,便有一道劍氣刺向楊甲第。
眼神所到之處,便是劍氣縱橫之地。
這一刻,兩個人的境況完全互換了。
此前是楊甲第追著方棄拙打,方棄拙身邊是密密麻麻的金屬對抗之聲,還有數(shù)不清的火星四濺。
現(xiàn)在是楊甲第的身邊,被火星圍繞。
他不停的出劍,每出一劍便有一道劍氣被攔住,他的劍身上便有火星迸射。
一劍一劍一劍一劍!
連綿不盡!
楊甲第要瘋了:“哈哈哈哈哈......就是這樣,就是這樣!讓我再多看一些,再多看一些!”
他的身體已經(jīng)變成了一道旋風。
看不到人,只看到兩道劍光在旋轉在飛騰。
劍氣像是無數(shù)道流星墜落,他的兩把劍則是開星河的人間之氣。
又是當?shù)囊宦暎?
楊甲第身形一頓,他側頭看了看,左邊胸口上方出現(xiàn)了一個血洞。
而他手中的宗主之劍斷了!
這一刻他愣住了。
“媽的!我-操-你媽羅森萬象!”
楊甲第往后連退兩步,他左胸口上方的那個很細小的血洞忽然爆開了。
一股血箭往前噴涌,而他的背后則炸開了一團碎肉。
前邊的血箭是一股激流,后邊則是一個碗口大的傷痕。
如果......
如果羅森萬象的劍和珈邏的劍一樣好,那楊甲第一定還能堅持很久。
他會在這險象環(huán)生的決斗之中看出楚皇劍的真正用法!
“如果我的劍再好一些?!?
楊甲第臉色煞白的看向方棄拙:“只要再給我多一點時間,我就能學會你的楚皇劍!”
他怒了,真的怒了。
“這不是我的問題,是劍的問題,我只需要再多看一會兒,哪怕只多看三五息,只要這把破劍再堅持三五息,我就能看出你的運氣法門!”
“這讓人眼花繚亂的劍法,這讓人癡迷的楚皇劍......我知道我行的,我算到了一切,我去借了兩把當世最好的劍來試你的楚皇劍!”
“可他是個騙子......羅森萬象他媽的是個騙子,不......他說過他的劍只是象征,可我沒信!”
“我他媽的怎么可能相信,一直掛在他書房里的象征著宗主身份的劍竟然真的只是一把普通的劍!”
“這不應該......這不應該!”
他用斷劍指向方棄拙:“你可敢給我找一把名劍來!再給我三五息,我就能識破你的劍法!”
方棄拙微微搖頭:“可是......我不會楚皇劍?!?
楊甲第在這一個身形狠狠的抖動了一下,然后就變得僵硬起來。
“你說什么?你他媽的在說什么?”
方棄拙依然那么平靜,此前的憤怒也煙消云散,他看起來也沒什么氣勢,只是一個凡人。
“我從來都不會楚皇劍,我只是會用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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