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百歲:“正因為他太聰明,他出了關(guān)就會跑,當然這只是一般聰明人的表現(xiàn),他若是更聰明一些,會說服鷹飛騰也和你斷開聯(lián)絡(luò)。”
葉無坷道:“他肯定會?!?
余百歲:“那你還放他走?”
葉無坷笑了笑:“只是想試試,碰運氣?!?
余百歲問:“碰運氣?什么運氣?”
葉無坷一臉高深莫測,余百歲就急了:“就不待見你這種賤嗖嗖的樣子!”
然后又諂媚的笑起來:“師父你看,我花多少錢能買來你金口一開?”
葉無坷:“媽的......別人說金口一開我會覺得很正常,你說金口一開,還是花錢買,我就覺得自己被你侮辱了。”
另外一邊。
鷹飛騰看了看走到自己面前的趙廣:“你是誰?”
趙廣看起來如在葉無坷面前差不多一樣的謙卑。
“世子殿下,我是明堂大人安排過來幫你的?!?
趙廣說:“我比較機靈,懂得隨機應(yīng)變,我還會些醫(yī)術(shù),天下可用的草藥我大抵都能分辨,所以明堂覺得我在世子身邊會有用些?!?
鷹飛騰冷笑:“就是他派來監(jiān)視我的?”
趙廣還是那么謙卑:“世子這話說的重了,明堂對世子寄予厚望當然不希望世子有什么意外。”
鷹飛騰不再理會:“隨便你吧,你愿意跟著就跟著,但你要是敢對我的事指手畫腳,出關(guān)我就殺了你?!?
趙廣馬上俯身道:“明堂交給我的任務(wù)只是照顧好世子,其他的事我都不會過問?!?
鷹飛騰道:“那你也盡量少說話?!?
趙廣又應(yīng)了一聲。
對于鷹飛騰這種表現(xiàn)他好像一點兒都不在意。
因為在他看來,鷹飛騰這樣的性格根本就不配他在意。
這種人......趙廣隨隨便便就能對付一百個。
他知道在什么時候可以讓鷹飛騰信任自己,在不信任自己的時候又該是什么表現(xiàn)。
所以接下來鷹飛騰不管做什么他都不問,不說,只是默默的跟在身邊,且保持著一定距離。
很快,葉無坷就用東廣云匯的商隊做了偽裝。
鷹飛騰和趙廣都被安排在商隊里,趙廣因為是中原人所以不必遮掩,而鷹飛騰則被要求在馬車里不要露面。
這讓鷹飛騰有些不解,因為葉無坷說的是利用他把那些走私的人引出來。
如果走的是東廣云匯的路子,那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直達邊關(guān)。
東廣云匯當然也有辦法沿途不被人查出來他是黑武人,到了邊關(guān)有葉無坷的手令他們出關(guān)也不是問題。
但如此一來,怎么才能把不問堂的人引出來?
鷹飛騰不理解,但是趙廣能理解。
為了把鷹飛騰安全的送回黑武,沒有什么是比東廣云匯更穩(wěn)妥的方式了。
關(guān)內(nèi)自不必說,到了關(guān)外之后,出關(guān)往北幾百里之內(nèi)是漠北諸國,這些小國現(xiàn)在誰敢不給東廣云匯面子?
都不必抬出葉無坷的身份,只要看到東廣云匯的商旗諸國關(guān)城都會大開方便之門。
用不了一個月,就能把鷹飛騰安安穩(wěn)穩(wěn)的送達黑武南疆,到了南疆之后,廷尉府應(yīng)該也有法子把人送回黑武去。
隊伍走了大概六七日之后,趙廣似乎是怕鷹飛騰無聊,每天他都會陪著鷹飛騰在馬車里坐一會兒。
但還是老樣子,只要鷹飛騰不主動和他說話他就不開口。
時間過的久了之后,鷹飛騰似乎對這個人的戒心也就沒那么重了。
“你是犯了什么錯?”
鷹飛騰看了看坐在對面閉目養(yǎng)神的趙廣:“別說你沒犯錯,沒犯錯的人是不會被葉無坷安排到黑武去的?!?
趙廣回答:“世子猜的沒錯,我是一個罪犯。”
鷹飛騰哼了一聲:“葉無坷也不過如此,是利用罪犯對于自由和生命的渴望罷了?!?
趙廣:“世上的交易只要都是你情我愿便是公平?!?
鷹飛騰因為這句話對趙廣刮目相看。
“你犯了什么罪?”
他問。
趙廣笑著說:“不大不小,走私,收買官員,可以判死也可以不判,只在明堂一念之間。”
鷹飛騰:“那你確實好用,走私和收買官員說明你聰明,你還懂得醫(yī)術(shù)?!?
趙廣:“就好像是專門為世子準備的人一樣。”
鷹飛騰哼了一聲。
似乎是察覺到鷹飛騰對自己已經(jīng)沒有多少戒備心,趙廣知道差不多可以試探一下了。
他問:“世子應(yīng)該也知道,我在您身邊會負責什么,所以若是察覺到我傳遞消息,還請世子不要怪我?!?
鷹飛騰又哼了一聲。
趙廣從他的反應(yīng)就知道,這個人......外強中干而已。
“再過三四天就到邊關(guān)了,但我們得小心些。”
趙廣說:“兩天之后我們會經(jīng)過白山,白山自古以來就多匪寇,如果我所料不錯,世子入關(guān)應(yīng)該是暗道的人幫忙安排?!?
他看著鷹飛騰:“白山上的山匪和走私的人本就是一家?!?
鷹飛騰眼神忽然變了變:“你認識?”
趙廣笑了:“此前不是剛剛和世子說過嗎,我犯的罪就是走私?!?
鷹飛騰:“那......”
他眼神里忽然有些異樣的光彩。
他往車外看了看,然后壓低聲音問:“你我若是逃出去,能不能靠白山的人把我們送出關(guān)?”
這一刻,趙廣的心里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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