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元術(shù):“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五品勇毅,你該知道我身上亦有軍職!”
竇盛德馬上說道:“末將知道,元公亦為三品大將軍!”
歸元術(shù)道:“那就聽我號令。”
竇盛德無奈,只好答應(yīng)了一聲:“呼!”
歸元術(shù)隨即吩咐道:“你帶秦都使向后撤退,騎兵分左中右三隊,中軍開路,左右兩隊戒備兩側(cè)迂回制敵?!?
“步兵從現(xiàn)在開始?xì)w我與寺卿指揮,進退之事,由我兩人決斷,竇將軍,你去吧?!?
竇盛德還要反駁,歸元術(shù)臉色一沉:“大寧戰(zhàn)兵什么時候連軍令都不聽了!”
竇盛德咬了咬牙:“所有戰(zhàn)兵,護送三位明堂離開?!?
他朝著歸元術(shù)行了個軍禮:“大將軍恕罪,今日是我領(lǐng)兵!”
說完之后將他的長槊拿過來:“騎兵為三位明堂向后開路!”
“呼!”
隊伍的騎兵立刻就整頓隊形準(zhǔn)備向后突圍。
從左右迂回過來的叛軍,他們也懂得戰(zhàn)術(shù)。
沖出來之后便盡力往后沖,試圖封堵車隊的退路。
歸元術(shù)被這竇將軍氣的胡子都飛起來,大聲呵斥,但竇將軍也不理會,只是帶著人梯次退守。
與此同時,就在距離此地不過二里左右的一棵大樹上。
蘇木山坐在樹杈上用千里眼看著遠(yuǎn)處廝殺,一邊看嘴里還一邊嘟嘟囔囔。
“你非要催我走快些,若真聽了你的走快些哪里還有這么好看的場面可看。”
站在他頭上更高處的譚卿雪則有些吃驚:“那些人是瘋了嗎?居然真的敢截殺三位朝中二品大員!”
那三位的身份,一個比一個高。
其中資歷最淺的是秦少商,可秦少商也是正二品啊,只是身上并無顯爵。
有羨是正二品大理寺卿,身上還有一等侯爵位。
歸元術(shù)更不必說,那開始開國公。
那群亡命之徒是膽子大到能捅破天了,才敢想一口氣殺了這樣三位大人物。
“狗急跳墻而已,多半是想抓活的談判,抓不刀活的,就拿死尸談判?!?
蘇木山看起來倒是一臉輕松,似乎對那三位大人物的生死并不在乎。
“那三位大人物的護衛(wèi)隊伍不超過五百人,現(xiàn)在叛軍的規(guī)模不下三千?!?
蘇木山一邊看一邊說道:“可要指望著這三千人就能殺了那三位,倒也小看了五百戰(zhàn)兵的實力?!?
“況且叛軍之中并無騎兵,那三位大人若愿意舍棄護衛(wèi)帶騎兵突圍出去不是什么難事。”
譚卿雪道:“他們是不會丟下護衛(wèi)自己走的。”
蘇木山笑了笑:“不走就對了?!?
譚卿雪一怔:“什么意思?”
蘇木山道:“你我都看的出來這三千人困不住那五百悍卒,難道叛軍自己不知道?”
譚卿雪馬上反應(yīng)過來:“分而殲之?”
蘇木山點頭:“叛軍兵力應(yīng)該不是那么夠,若夠的話直接以碾壓之勢不計代價往前攻就是了?!?
“顯然是想逼迫騎兵離開,如此就能將戰(zhàn)兵兵力分散,叛軍一定還有埋伏,等的就是打人數(shù)更少的騎兵隊?!?
譚卿雪:“要不要提醒?”
蘇木山道:“你也別小看了那三位大人物?!?
在混戰(zhàn)之中,歸元術(shù)看向竇盛德大聲說道:“你帶騎兵保著秦少商先走,只要你們夠快,后邊埋伏的人就攔不住,叛軍難有成規(guī)模的騎兵。”
“我們還在,圍堵的叛軍便不會輕易分兵,后邊的埋伏是想將我們?nèi)齻€一網(wǎng)打盡,可不見我們過去,他們便會往這邊殺過來?!?
“現(xiàn)在敵情尚不明確,不知埋伏叛軍的兵力,所以最正確的做法就是先送走一個,秦少商非軍伍出身,你們先送他?!?
竇盛德看了看秦少商,那位左都御史臉色都已經(jīng)嚇的慘白無比。
秦少商是正經(jīng)的科舉入仕,從未在軍中任職。
他自做官起就在長安,哪里見過這種場面。
他和有羨,確實是罕見的兩個極端。
有羨出身軍武但卻始終都是文職,調(diào)任朝中之后更是文官心中的楷模。
誰想到一個軍中文職,也這么能打?
秦少商年輕,沒經(jīng)過這種事,平日里性格隨和,跟陛下也敢插科打諢,可膽子確實沒那么大。
此時嚇得臉上沒一絲血色,嘴唇都忍不住的發(fā)顫。
“看他媽我做什么!”
秦少商見竇盛德看他,且似乎是要護送他先走立刻就喊了一聲。
“我......”
他咽了一口吐沫:“我他媽要怕死了,真他媽的要怕死了,但你們誰也別想讓我先走!”
這位正二品大員,手劇烈顫抖著把紫袍的袖口往上挽了挽,因為抖的太厲害,挽了好幾次才把袖口挽起來。
他邁步往前走,腿軟的厲害,走路的時候,兩條腿好像面條一樣抖著。
要不是身邊護衛(wèi)連忙扶了一把,他可能真的就軟倒下去了。
這般膽子,這般行為,若在平時也不知道會被多少人笑話。
可此時此刻,誰也笑不出來。
他說他快怕死了,是真的快怕死了。
“刀!”
秦少商抖的厲害,每做一步腿都在往下軟。
“刀給我,我乃大寧堂堂左都御史!縱不能殺敵,也可自絕!不管是誰,休想讓我在賊寇面前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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