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坷問:“你對我好像信心不足?!?
秦焆陽道:“我對自己信心不足,我對冰州防衛(wèi)信心不足?!?
葉無坷道:“安心,我這般惜命的人怎么會做沒把握的事?!?
秦焆陽:“要是以前我就信你了?!?
葉無坷嘆了口氣:“這事咱們先不定,你有事要忙我也有事要忙?!?
秦焆陽:“我得看著你,最近都不能讓你出冰州城。”
葉無坷看著秦焆陽眼睛認真說道:“我若不四處走走,百姓如何安心?田間地頭能看到我,他們就能踏踏實實播種?!?
“我若是整天縮在冰州城里不出去,甚至是躲在道府衙門里不出去,百姓們會怎么想?”
“他們會覺得,葉無坷不出城甚至不出門,那就證明冰州還不安全,很多人會害怕到寧愿不春播了也不出城?!?
“你剛才不是說了嗎,我是冰州百姓的主心骨,只要百姓們能天天在城外看見我,那他們就不怕?!?
秦焆陽道:“我怕?!?
葉無坷道:“你怕是應該的,你是干這個的,我要出城四處走走也是應該的,我是干這個的?!?
他拍了拍秦焆陽肩膀:“當官哪有那么容易......松河道口兩縣的官員連有多少村民都不知道,有幾人造災不知道,甚至有多少村鎮(zhèn)都不知道,所以百姓們根本不信任?!?
“整天都縮在衙門里看起來忙忙碌碌的人,那忙忙碌碌是做給自己人看的,哪怕是作秀,也該到百姓們身邊去作秀?!?
說完后他示意秦焆陽讓開:“別逼我把你掛起來,掛到城門口去。”
秦焆陽:“屬下不怕!”
葉無坷:“扒光了掛,讓大家都看你一眼就會想起來個繞口令?!?
秦焆陽不解:“什么......什么繞口令?”
葉無坷:“城門倒吊屌倒吊著。”
秦焆陽:“()”
他扭頭就走:“我勸不動您,我去叫三奎哥綁了您!”
葉無坷:“你以為我不能把他屌倒吊著?”
秦焆陽:“......”
他說:“那我就讓大奎哥二奎哥三奎哥一起攔著您?!?
葉無坷:“給你們掛一排,大大小小的都在那倒吊著?!?
秦焆陽:“哪有大大小小的事......”
葉無坷:“?”
他大步往外走:“行了行了,你去收拾一下,召集兩個五人隊跟我出城?!?
秦焆陽:“就只帶兩個五人隊?”
葉無坷道:“要不是身份在這,兩個五人隊都不想帶?!?
他看向另外一邊:“派人去告訴協(xié)防的民勇,城墻上的加高草簾可以撤了?!?
秦焆陽:“撤了?那會不會,會不會叛軍的斥候覺得我們是在誘敵,因為我們不該這么傻,早早就把那些東西撤了?!?
葉無坷道:“不然我怎么把人引到城外去?!?
秦焆陽現(xiàn)在是真想把葉無坷給綁起來,要是打得過的話一定再把他揍一頓。
再拖到城門口倒吊起來......
不出葉無坷的預料,在冰州城內(nèi)外確實還有尉遲萬年的斥候。
畢竟葉無坷手邊能調(diào)動的人不多,這局面有一部分原因是時勢造成有一部分原因是葉無坷自己造成。
為了穩(wěn)定民心,冰州城和道口松河兩縣也已解禁允許進出,所以只要身份干凈些的,基本上查不出什么。
沒多久,冰州的情況就被匯報到了尉遲萬年耳朵里。
“撤掉了冰州城墻上的草簾?”
尉遲萬年聽到之后就哼了一聲:“開城門,不設禁,還分派人手去協(xié)助春播,葉無坷這幾日也都奔走在外......”
他看向手下人:“你們說說,這是葉無坷的空城之計,還是誘敵之計?”
一個叛軍首領抱拳道:“大帥,我看這是空城計?!?
另一人道:“我也覺得是空城計,葉無坷其實根本沒有什么兵力可用,他要維穩(wěn),就不得不把左驍衛(wèi)分散到地方,冰州,沒多少人?!?
尉遲萬年笑道:“我們可以讓斥候假扮行人去看看冰州情況,葉無坷就不能讓左驍衛(wèi)的戰(zhàn)兵假扮商隊行人去而復返?”
他問斥候:“最近這些日子,進入冰州城的商隊和旅人多不多?”
那斥候回答:“確實比之前多,每日都有?!?
尉遲萬年道:“葉無坷這樣的黃口小兒就算有些聰明可經(jīng)驗還是差了些,左驍衛(wèi)便裝而歸,就在冰州等著我們呢?!?
“撤掉草簾,有人會覺得是葉無坷認為我們不敢回去了,是他眼光不夠長遠,這么想那才是低估了他。”
“這幾日給我盯緊了葉無坷在城外的行蹤!”
尉遲萬年道:“他為了讓百姓安心就不得不自己多出來走動,另外,他已經(jīng)將斥候探查的范圍擴大,說明他就是在提防?!?
“也說明......他的行蹤不只是在道口和松河兩縣。”
說到這他起身:“聽我號令。”
刷地一聲,在座的全都站了起來。
“分三支隊伍,一支隊伍假扮成商隊,游人,旅客,分散在冰州附近,只要打起來,就要負責截斷冰州的兵馬出城救援葉無坷。”
“一支隊伍時刻做好準備,只要有葉無坷離開冰州超過百里范圍立刻就要出發(fā)將其圍困?!?
“第三支隊伍由我親自率領以作援兵。”
說到這他看向手下這群已經(jīng)憋著勁兒要報復的悍匪:“讓朝廷和出賣我們的人,全都膽戰(zhàn)心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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