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奎點頭:“應該我去?!?
葉無坷道:“我比較專業(yè),廷尉府千辦了解一下?”
余百歲又瞪了他一眼。
葉無坷看了看桌子上那份認罪書。
“這份口供送到長安,會讓很多人寢食難安。”
他往后靠了靠:“想不到徐相還是有本事,我還以為他是怕了呢?!?
余百歲道:“我倒是從一開始就不想相信徐績會怕,他那種人要是怕從一開始就不想搞這些亂七八糟的?!?
“在豫州的時候他就敢盜賣軍糧,敢和舊楚的勛貴世家暗中往來,甚至想著自立為王?!?
“這種人你說他怕什么?他唯一怕的可能就是自己是輸家!”
說到這,余百歲看向葉無坷:“這封認罪書要不要馬上送去長安?!?
葉無坷微微搖頭:“按理說......不急。”
他看著那份認罪書說道:“博赤厲也有很多事不知情,我得再補充一份認罪書一起送去長安?!?
余百歲問:“誰的?”
葉無坷道:“誰來接手叛軍大營就是誰的。”
余百歲:“你說的是按理說不急,所以你還是打算送去長安?!?
葉無坷道:“按照遼北道的情況不急,但小橘子在查徐績,還是送去吧?!?
他看向三奎,三奎搖頭:“我不去?!?
余百歲嘆道:“我去吧,要論跑,三奎哥也不如我?!?
葉無坷點了點頭:“我調(diào)撥一批人給你,護送你先去冀州,不到冀州不要露了身份,到冀州之后調(diào)集兵力護送你回長安?!?
余百歲應了一聲,然后看向三奎:“三奎哥,看住他!”
三奎點頭:“不會再放他出去了。”
葉無坷笑道:“我也不出去了?!?
他起身活動了一下:“這份口供給了小橘子,他們在長安是如何布局的小橘子也就能看清楚了?!?
雖然博赤厲知道的并不算很多,可以高清澄的智慧從這份口供里推算出什么也就不難了。
“你們都小心些?!?
余百歲道:“拿了這份口供,也就是逼著他們魚死網(wǎng)破了?!?
葉無坷道:“冰州城沒那么容易破?!?
他對余百歲說道:“回到長安去東宮見太子殿下?!?
余百歲點頭:“知道!”
葉無坷道:“這次該有個有勁兒的人來指揮叛軍攻打長安了?!?
叛軍大營。
一個披著長袍蒙著臉的高大男人進入中軍大帳,跟著他進來的那些叛軍首領(lǐng)一個個連大氣都不敢出。
這個蒙面男人進來之后就擺了擺手,他的親兵隨即將大帳的簾子拉下來。
進門之后他張開手,親兵上前將他的披風解開。
再把臉上的黑巾解開后,他轉(zhuǎn)身看向這群叛軍首領(lǐng)。
“你們太讓我失望了。”
一句話出口,在場的叛軍首領(lǐng)全都單膝跪下來。
“大將軍恕罪!”
尉遲萬年冷哼了一聲:“你們還記得我曾經(jīng)帶過你們,還朝我叫一聲大將軍,可我現(xiàn)在卻不想認你們,我丟不起這個人?!?
單膝跪著的那些人,個個臉色難看。
“你們都帶兵多少年了?你們都打過多少仗?現(xiàn)在被一個幾乎沒有領(lǐng)過兵的年輕人打成這樣,還被人直接掏了中軍!”
尉遲萬年的語氣,寒冷的好像大帳之外的天氣。
“內(nèi)應被人家剿了,主將被人家斬首,隨隨便便從冰州城里轟出來一群人,連軍心都被人家給破了!”
尉遲萬年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可不能被這群酒囊飯袋給氣死了。
到了這一刻,就算他想藏著也不可能再藏下去了。
唯一還能藏的,就是不在更多人面前露面。
這時候,他注意到了桌子上博赤厲留下的那份認罪書。
拿起來看了看,發(fā)現(xiàn)認罪書上提到了他的名字。
尉遲萬年眼神瞬間就變得奇寒無比。
“博赤厲......”
尉遲萬年忽然吩咐道:“傳令下去,博赤厲叛逃,他在軍中的所有親近,一律斬首?!?
那些人馬上抬頭看他,尉遲萬年的眼神更為陰寒。
“還在等什么?”
“是!”
那幾個人立刻起身,吩咐手下人去辦。
“告訴將士們,博赤厲因為害怕失敗連夜逃走了,所以他才故意調(diào)走親兵營?!?
“再告訴他們,博赤厲可能被葉無坷抓了,他們每個人的身份博赤厲都知道?!?
“現(xiàn)在不是害怕的時候,如果想活命那就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破冰州,殺了葉無坷!”
尉遲萬年站直了身子:“現(xiàn)在聽我軍令?!?
“是!”
大帳里的所有人也都站直了身子。
“各營不要再梯次進攻,半個時辰之后吹角,各自為戰(zhàn),從冰州四面發(fā)起進攻?!?
“各營主將親自率軍上陣,不管是誰,凡有退縮者,當場格殺!”
所有人立刻答應了一聲:“是!”
“我不管你們用什么法子,半個時辰之內(nèi)湊出盾陣所需的東西?!?
“找到什么用什么,如果實在湊不齊,就把你們身上的鐵甲都脫了給士兵們用!”
“靠近城墻之后,不計代價上去,帶上可以焚燒的東西,在城外將城門燒了?!?
“城門上包著鐵皮不好燒也要燒,三天之內(nèi)我不管死多少人,要么給我登上城墻,要么給我把城門燒穿!”
尉遲萬年啪的一聲一掌拍在桌子上。
“三日之內(nèi)不能破城,你們的人頭我都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