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者邏道:“臣懷疑,城中流就是大彌禪宗之人泄露出去?!?
雄主哼了一聲:“此等傳聞對大彌禪宗不利,他們?yōu)楹我獋鲹P出去?”
“為的是與陛下捆綁,與突玉渾捆綁。”
柱者邏道:“大彌禪宗就是想讓百姓知道,大彌禪宗猶在突玉渾之上?!?
雄主肅然道:“你還沒有解釋清楚?!?
柱者邏回答:“這些日子臣閉門不出,關(guān)于傳聞一開始臣也并不知情?!?
“陛下傳召臣來宮里問話,是陛下派去傳召的內(nèi)侍與臣說了些?!?
“臣聽他說,一開始城中傳聞并非此時傳聞,而是說,大彌禪宗便是突玉渾之國運所在。”
“若大彌禪宗有失,突玉渾也將隨之滅亡......陛下,這等妖惑眾之詞是何等的可惡!”
柱者邏再次提高了聲音:“此后傳聞逐漸變了,臣以為非一人之力,而是百姓覺醒之兆?!?
“百姓們已經(jīng)明白突玉渾為何遭此大難,對大彌禪宗已有質(zhì)疑之心。”
“如臣所料不錯,是臣向陛下稟明談判經(jīng)過時候,那兩個白衣僧將消息告知宗主?!?
“宗主聽聞之后必會對他座下眾多弟子提及,這流多半便是因此而出?!?
一席話說完,已經(jīng)把雄主說的動了心思。
“我并非是懷疑你。”
雄主伸手將柱者邏扶起來:“我只是想從你這證實我的猜測?!?
他回到座位那邊:“每次你向我稟告的時候,在我身邊的也只是那幾人罷了?!?
柱者邏心中松了口氣,這一關(guān)算是闖過去了。
他當然不會親自派人去傳播流,他只是在回到都城之后把葉無坷的命令傳達給了城中密諜。
葉無坷告訴他進城之后如何做,自然會有密諜將他密信取走。
而這離間之計,也是葉無坷想出來的。
一想到若非是葉部堂早有安排,是葉部堂運籌帷幄,自己可能真的喪命于此,柱者邏對葉無坷就更為敬畏。
“陛下?!?
柱者邏道:“臣知道,此時臣所說之事對大彌禪宗不敬,今日臣說了,明日臣就可能意外喪命?!?
“但臣是陛下的臣,臣是突玉渾的人,就算是因此觸怒大彌禪宗,臣也要向陛下如實稟明?!?
“自從大彌禪宗宗主成為國師之后,朝臣敬他竟是超過敬畏陛下,百姓信他竟是超過信奉陛下?!?
“此人出行之氣派遠超陛下,百官見他必須叩拜,他所所行,皆為法旨?!?
“不知有多少人聽法旨而不尊圣旨......陛下,臣冒死進,請陛下斟酌處置大彌禪宗。”
說完后柱者邏就使勁兒磕了幾個頭:“臣盡于此,甘愿赴死。”
雄主被他說的心動,再次起身把柱者邏扶起來。
“大丞相為突玉渾操勞二十余年,我如何能不知道你忠心?”
雄主道:“看來確實是我對大彌禪宗過于縱容,以至于他們行事毫無顧忌。”
一聽這話,柱者邏立刻就知道機會來了。
“陛下,若非大彌禪宗的白蓮禪師私自做主去了白蒲,又私自做主殺了大寧戰(zhàn)兵,哪會有如此局面?”
“沿芒也曾向陛下稟明,白蓮禪師或許與大寧之內(nèi)的謀逆叛賊勾連密切......”
雄主心中不爽。
沿芒確實說過這些話,但還被他罵了一頓。
“過去的事就不要再說了?!?
雄主問:“大丞相認為,現(xiàn)在應(yīng)該如何處置?”
柱者邏道:“臣以為,廢國教,廢國師,鏟除大彌禪宗,以此向大寧請罪,或可使都城免于戰(zhàn)禍?!?
雄主皺眉沉思。
他此時真正動心,可又不敢貿(mào)然下此決定。
大彌禪宗在都城之內(nèi)的勢力過于龐大,若沒有周全計劃就向大彌禪宗動手怕是會有變故。
“陛下。”
柱者邏趁熱打鐵的勸道:“若再等上一陣子,消息必有泄露,莫說百姓朝臣,便是陛下身邊的禁衛(wèi)之中也多有大彌禪宗之人?!?
“軍中將領(lǐng)拜宗主為師者數(shù)不勝數(shù),若陛下提前將他們召來商議必會被宗主知曉?!?
“雖倉促行事或有疏漏,但對大彌禪宗而更為不利,陛下以雷霆之威迅速鏟除大彌禪宗,才能更快穩(wěn)定都城局勢?!?
“剛才臣進時候,那兩個白衣僧已經(jīng)有所敵視,如不盡快下令,那兩人必會去宗主處送消息?!?
“拖下去,那大彌禪宗的人若是瘋了,說不得敢對不下不利......”
雄主的手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如果不是我給了他們活下來的希望,給了他們地位,大彌禪宗說不定早就已經(jīng)滅絕。”
柱者邏立刻說道:“可他們并不懂得感恩,反而還向陛下發(fā)號施令!”
原本就已經(jīng)有些動念除掉大彌禪宗來向大寧求和的雄主,此時決定不再拖延了。
他立刻下令道:“調(diào)集城中所有兵馬,不問緣由誅殺大彌禪宗弟子?!?
“任何人膽敢為大彌禪宗求情,以同罪論處!”
雄主看向柱者邏:“大丞相,此事就交給你來辦,所有兵馬,你盡可調(diào)動!”
柱者邏跪在那不斷叩首:“陛下圣明,陛下圣明!”
這一刻,柱者邏知道自己將來往長安定居做書院教習的事。
穩(wěn)了。
但是,還有更穩(wěn)的。
他才離開皇宮沒多久,遇到了大彌禪宗的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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