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進:“沒嘗過,路過的時候聞了聞?!?
他一邊往回走一邊說道:“你殺三處拿錢多,你請?!?
薛出笑了笑:“好?!?
兩個人準備一左一右從宮殿高處下去,就在即將下去的時候他們同時止步。
不知道什么時候,在后邊一排宮殿的屋頂上站著一個也是身穿灰色長衫的男人。
雖然也穿著灰色衣服,可這個男人顯然不懂得那么多藏身的技巧,哪有藏身的人那樣筆直筆直的站在高處的。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不懂得藏身的人,站在兩個絕對高手身后已不知有多久,薛進和薛出,完全沒有察覺。
如果他們不回頭準備下去,依然沒有發(fā)現(xiàn)。
他們在看別人的時候,別人也在看他們。
“好像有些麻煩了啊。”
薛進說。
薛出說:“現(xiàn)在不知道的是有多麻煩?!?
“只好試試?!?
薛進腳下一發(fā)力,直接從這排宮殿的屋頂朝著后排宮殿飛落。
人還在半空之中,刀已斬落。
站在屋頂上的那個穿著灰色長衫的中年男人卻好像不正常,因為他轉(zhuǎn)身就走。
這不合常理,能悄無聲息到了這個距離的高手卻根本不想出手。
那一刀落下的時候,整個宮殿的屋脊都被斬斷。
以為長衫客或許并沒有那么強大,于是兩兄弟決定先解決這個。
哪怕長衫客真的是那么強大,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沒有收手的余地了。
既然已經(jīng)動手,那就解決了再說。
三個身穿灰色衣服的人,像是三只灰色的飛禽在屋頂上迅速掠遠。
剛剛從大牢院子里撤出來的晏青禾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眼神一變。
“蠢!”
晏青禾發(fā)力向前。
可也是在這一刻,一直都是他最信任的人,那個年輕的車夫,看起來竟然有些力不從心。
晏青禾剛剛明明檢查過,雖然那一劍刺傷了車夫的一點皮膚,見了些血,但絕不可能傷到要害。
然而事實上,車夫看起來已經(jīng)有些意識模糊了。
他連忙扶著車夫問道:“你怎么了?”
車夫張了張嘴,張嘴的那一刻嘴里大量的血液向外溢出來。
晏青禾臉色變了。
他剛才真的已經(jīng)看過了,那傷口淺到甚至不需要用些金瘡藥。
“對不起了先生......”
車夫跌倒在地上,手伸出去死死的攥著晏青禾的肩膀。
他嘴里還在不斷的溢血,所以說話的聲音不但含含糊糊還斷斷續(xù)續(xù)。
隱隱約約的,晏青禾只聽清楚了其中幾個字。
“先生......你斗不過......天道?!?
晏青禾眼睛都有些紅了。
“天道?什么是天道?”
晏青禾扶著車夫:“我把你救回來,天道也阻止不了我。”
他抱起車夫就要加速掠出去,車夫卻把他的手臂攥的更緊。
“先生......”
車夫在生命最后的一刻,說出了他一直想說但一直沒敢說的話。
“就算你走到那一步了......你也證明不了什么,你要讓人在乎的,也沒有人在乎。”
車夫的眼睛沒有閉上,可已經(jīng)沒了氣息。
“高清澄!”
晏青禾猛然一聲暴喝。
他想轉(zhuǎn)身回去,可雙腳如同灌了鉛一樣無法移動。
似乎每個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都有一段不愿提起的過往,而他不愿提起的過往之中唯一陪伴他的就是這個年輕的車夫。
曾經(jīng),是他的書童。
而在更遠處。
薛進和薛出,這兩個太平刀門年青一代的佼佼者,終于追上了那個身穿長衫的中年男人。
確切的說,是那個人停了下來。
在一個空曠處,四周無人煙。
這里空曠到,方圓百丈之內(nèi)都沒有一戶民居。
薛進冷笑:“來了又走,走了又停,這是何故?”
長衫客回答:“我有不傷及無辜的把握,但你們沒有,所以只好把你們帶的遠一些,這里很好?!?
他像是一個談及無數(shù)次同一個話題的人,已經(jīng)沒有了絲毫的情緒波動。
“我是等一個沒人的地方,你們是在等什么?”
薛進薛出對視一眼,然后同時跨步出刀。
“太平刀?!?
長衫客淡淡道:“我上次見的時候是有人給我演示了一遍,那時候我還很年輕,他不是太平刀傳人,但他比你們用的好很多?!?
他只是輕輕的,緩緩的抬起了雙指。
他的衣衫單薄,身上有沒有帶兵器一目了然。
薛進和薛出都斷定他沒有兵器。
可當他抬起雙指的那一刻,劍意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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