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奴靠近,二奎一拳朝著鬼奴的臉打過去。
鬼奴不敢與二奎直接拼斗力氣,普天之下都沒有幾個人敢。
他在二奎迎面而來的瞬間迅速滑倒,在地上滑行避開二奎之后剛要起身,他手里的那條長索卻陡然繃直,巨大的力度將他直接拉了起來。
大奎一把將鬼奴拽到身前,碗口大的拳頭直接朝著鬼奴臉上砸下去。
鬼奴身子急轉(zhuǎn)。
大奎的拳頭貼著他的臉打過去,而他靠旋轉(zhuǎn)避開這一拳的同時朝著他的高叔一刀刺過去。
他的另一只手里,早就準(zhǔn)備好了短刀。
“對不起了高叔,我不能讓任何人成為我的軟肋?!?
這一刀直奔高叔心口。
啪的一聲。
他的手腕居然在瞬間被高叔攥住了,緊跟著高叔的左手也抬了起來,在左手里,也有一把匕首。
如同電芒劃過一樣,那把匕首刺向鬼奴的動脈。
鬼奴大驚失色,猛然低頭。
這一刀刺在他的面具上,直接將面具擊碎。
那把匕首在他眼睛下邊劃過去,直接將鼻梁劃斷。
一條筆直筆直的傷口,讓他本就猙獰丑陋的臉更加丑陋。
這一刀,劃開的好像不只是他的臉,還有他的靈魂。
因為他這時候才看到,他的高叔就在那座石頭房子里呢,被人綁在了柱子上,嘴巴被堵住了,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可是他的高叔,這么多年來一直與他相依為命的高叔,把他當(dāng)做自己的親生骨肉一樣照顧疼愛的高叔,發(fā)誓自己死也要保護好他的高叔,此時雙目赤紅赤紅的看著他呢。
對不起高叔,我不能讓任何人成為我的軟肋。
這句話在幾息之后成了回旋鏢,正中鬼奴自己的心口。
在他看到高叔眼睛里的痛的時候,他的心口也劇烈的痛了一下。
三奎扮作高叔一擊不中,已然惱火。
回身一腳踹在鬼奴的后背,鬼奴猛然往前撲倒,可即便如此他還能強行扭身,向后一甩手將匕首打向三奎咽喉。
三奎揮刀將匕首彈開,鬼奴已經(jīng)沖進了石頭房子里。
鬼奴回到石頭房子里,伸手在腰帶上掛著的刀鞘里又抽出一把匕首:“高叔,我們走?!?
可此時此刻,他的高叔卻好像變成了一個木頭人似的。
赤紅赤紅的眼睛就那么看著他,好像看著一個陌生人。
不,陌生人是沒資格刺痛人心的。
“高叔,沒必要解釋那么多,我是在騙他的?!?
鬼奴急切的將高叔身上綁著的繩索全都切開,拉了高叔一把:“咱們走。”
高叔的腳步卻顯得有千鈞重一樣,竟是挪動不了。
“高叔,我早就看出來那個不是你了,我騙他們的,高叔你信我。”
鬼奴再次發(fā)力拉著他的高叔要走:“走啊?!?
高叔搖頭:“少主......不是我矯情,那句話之后,我們沒法相處了?!?
鬼奴臉色一變。
噗的一聲。
沒有絲毫遲疑,鬼奴手里的匕首刺入高叔心口。
“你不走,我終究還是有軟肋,對不起高叔,你就是......矯情?!?
當(dāng)他匕首離開高叔身體的那一刻,他看到葉無坷和那三個奇怪的家伙已經(jīng)圍了過來。
在幾人同時掠入石頭房子的時候,鬼奴站在石頭房子另外一側(cè),他手中拉著一個鐵環(huán)往外一拽,石頭房子的屋頂砰砰響了兩聲然后墜落。
大量的石塊落下,轟轟轟的聲音連綿不絕。
鬼奴從石頭房子后邊掠出去,人已經(jīng)在那輛馬車上。
“葉無坷,你太自信了?!?
鬼奴大聲喊道:“想殺你的,可不只是我。”
他將馬車一側(cè)的木板踹開,里邊竟然是一架排弩。
當(dāng)濃烈的煙塵之中有什么東西突破煙塵出來的瞬間,鬼奴立刻就將排弩釋放出去。
數(shù)不清的弩箭朝著那邊激射,然后發(fā)出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簟?
飛出來的石塊石頭。
濃煙后邊,葉無坷和三奎一人拉著一個從石頭房子里退出來,然后葉無坷將一塊石頭拋出去。
緊跟著,密集的弩箭飛來,葉無坷四人伏低,弩箭在他們上方激射而過。
等到塵煙逐漸散去,葉無坷聽到了轟隆隆的聲音。
“騎兵?”
葉無坷眼神一凜,回身沖向唐鼎那邊,一伸手將鐵釬拔出來,抓了唐鼎的脖子拎起來就走。
啪的一聲,葉無坷的手腕被攥住。
唐鼎一只手摳著地面,一只手攥著葉無坷的手腕。
他抬頭看著葉無坷,像是用盡了全部力氣才說出三個字。
“殺了我?!?
他的聲音沙啞難聽連音節(jié)都分辨不出,像是破漏的風(fēng)箱,那是他拼盡力氣才發(fā)出來的三個字,可誰都聽不出來是什么。
唯獨葉無坷,好像是從他心里聽到了這三個字。
葉無坷拖著他要走:“我試著救你?!?
噗!
三奎的匕首從唐鼎的耳朵里灌入。
“解脫他?!?
三奎拉了葉無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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