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跡政道:“剛才大土司問我,如何能彌補損失......”
他看向龍巖:“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只能一直往前走,就算不走,朝廷將來也必會征討。”
“所以現(xiàn)在要做的,是不要被日月堂的人把咱們的實力消耗一空......他們做什么,我們就做什么?!?
“如今色族能戰(zhàn)之兵全在葫蘆鎮(zhèn),大土司繼續(xù)佯攻,分兵攻打色族普黑山,將色族洗劫一空,財富帶走,奴隸帶走?!?
“如此一來,就算我們沒有打下葫蘆鎮(zhèn),退兵的時候,還能帶走無窮的財富和數(shù)十萬奴隸。”
龍巖聽到這,臉色才稍稍緩和下來。
白天的進攻,他按照楊跡政教的辦法,讓蠻兵用竹子制造了盾牌和護具,結(jié)果沒想到葉無坷還有后手。
葉無坷讓寧軍士兵學(xué)著之前白狼族人拋石的辦法,將毒粉包住,用細繩拴住紙包,掄起來投擲到蠻兵進攻的隊伍里。
紙包摔在地上就碎了,況且大部分紙包都是被蠻兵用竹子盾牌擋住的,碎在半空。
毒粉釋放出來,沒多久這些進攻的蠻兵竟然獸性大發(fā),他們竟是朝著身邊人下手,胡亂劈砍。
亂起來之后,進攻的節(jié)奏也被打亂,不知道有多少蠻兵死于自相殘殺。
如果這是大規(guī)模的戰(zhàn)場廝殺,這種藥粉的作用可能并不大。
但葫蘆鎮(zhèn)就那么大。
蠻兵再多,最終進攻的兵力也會集中到鎮(zhèn)子。
而且白狼人也沒有想到,彩衣族的藥粉居然有這么大強烈的藥效。
那些中了毒的蠻兵會一直瘋狂的攻擊身邊的人,直到精疲力盡。
他們并不知道這么兇殘的藥粉是出自一個小姑娘之手,也不知道,那個小姑娘在看著蠻兵自相殘殺的時候,咬著牙說了一句話。
你們讓我二奎哥差點瘋了,我就讓你們都瘋了。
再次進攻無效,又沒等來日月堂的兵力,龍巖的心境有多憤怒可想而知。
此時聽完楊跡政的話,龍巖的心情才稍有緩解。
“攻打色族普黑山山寨的勝算有多大?”
龍巖問。
楊跡政道:“大土司現(xiàn)在帶來的兵力不下六萬,留下一半人,葉無坷幾乎看不出來。”
“以三萬人突襲普黑山,勝算應(yīng)該有六七成,如果以四萬兵力偷襲普黑山,勝算在七八成?!?
“唯一要擔(dān)心的就是莊無敵,他帶著幾千寧軍離開邊陲之后就像是消失了一樣。”
“這個人,雖然不如唐匹敵夏侯琢澹臺壓境名氣大,也不似他們戰(zhàn)功顯赫,可絕非無能之輩。”
“他在南疆近二十年,對各部族都很熟悉,所以......”
楊跡政道:“莊無敵極有可能就在附近山林之中埋伏,一旦我們分兵攻打普黑山,他就可能帶兵出來。”
“一是可以打我們進攻普黑山隊伍的伏擊,二是可以等我們分兵之后他與葉無坷內(nèi)外夾擊我們留在這里的隊伍。”
楊跡政說到這俯身:“全憑大土司決斷?!?
龍巖問:“以你之見,莊無敵會怎么選?”
楊跡政道:“我其實不是很了解莊無敵,但站在用兵的角度來看,若我是他,大土司在哪兒他打哪兒?!?
龍巖心中一亮。
這句話就像點燃了一盞燈。
是啊,莊無敵能在哪兒?莊無敵當(dāng)然深知擒賊先擒王的道理。
他現(xiàn)在不出現(xiàn),只是沒等到合適的機會。
“我留在這?!?
龍巖看向八大金剛之首赫威:“你去打普黑山?!?
赫威沒有馬上回應(yīng),他看著龍巖的眼神似乎是在問......你真的放心?
“弟弟?!?
龍巖看著赫威的眼睛說道:“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大土司的位子傳給我是父親的命令,你那時候還小,承擔(dān)不起重任?!?
赫威終于有了些表情:“父親說的是,赫威還小,你暫代大土司之位,等到赫威長大了,你要把大土司的位子讓給他。”
龍巖道:“我會讓給你的,但不是現(xiàn)在?!?
他沉聲說道:“族人的利益高于一切,先打完這一仗再說?!?
赫威沉默片刻后說道:“你帶兵去攻打普黑山吧,把你的狼頭大纛留下,我穿上你的衣服,沒人知道你離開了。”
龍巖看向楊跡政,楊跡政微微點頭。
龍巖起身:“那我給你留下兩萬兵力,我?guī)е娜f人分批趁夜離開,今夜走一部分,明夜走一部分,你要帶著兩萬人佯攻,不能被葉無坷看出來?!?
“葉無坷是個聰明的讓人害怕的家伙,一旦被他看出虛實,他就會聯(lián)合色族人反攻?!?
赫威道:“反攻......離開鎮(zhèn)子,他們還能贏?”
楊跡政俯身道:“赫威將軍,你還是應(yīng)該聽從大土司的命令?!?
赫威沒再語。
龍巖道:“那就這樣決定,打下普黑山后我會帶著人馬等你,你帶兵撤回,我們不再攻打葫蘆鎮(zhèn)了,回大龍城?!?
赫威依然沒有語。
龍巖看向楊跡政,眼神里的意思很清楚,如果這些年不是你勸說我不能殺了他,他早就死了。
“下令出征?!?
龍巖轉(zhuǎn)身走出大帳:“沒有人可以命令我們白狼人,只有我們自己可以做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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