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清澄道:“那就去細查。”
百辦俯身:“已經(jīng)在查?!?
這種事要細查其實并不是多復雜,廷尉府追查這些已輕車熟路。
哪天離開的,不可能一點人證都沒有,除非是天亮之前走的,可天亮之前走也躲不開城里的巡夜武侯。
若是白天走的,哪怕是乘車,也一定會有人見過,只要問的足夠仔細,跟著車或是人的軌跡一步一步查,只要被查的人不出長安就一定能查到。
送走了陸浣溪和蘇豆子,請陸侯府里的人幫忙查進出名冊,這事陸府的人做過一次了,也算熟悉。
高清澄一邊走一邊說道:“番邦的事陛下心里也清楚,所以我們反而不擔憂,魏君庭的人突然回來比番邦更讓人擔憂?!?
葉無坷道:“剛才你說有一位先生到了小淮河后邊,這個先生......”
高清澄道:“病殃殃,身邊有個極魁梧的護衛(wèi)?!?
葉無坷眼神恍惚了一下:“我知道是誰?!?
他將那兩位在白麓城幫他查案的事和高清澄說了一遍,他倆聚少離多,有些事,他還沒來及都和高清澄說起來。
高清澄道:“這位先生身子不好還是從白鹿關(guān)數(shù)千里到長安,魏君庭的事他大概知情?!?
葉無坷:“他知情,為何不隱蔽一下行蹤?!?
才說了這幾句話,之前來匯報消息的那位百辦就又回來了。
“千辦,查到行蹤了,那幾人乘車去了貴興坊,進了一家叫后說的書齋。”
葉無坷和高清澄對視一眼。
兩人之前路過貴興坊的時候,還看到了這家書齋。
“一起過去看看。”
高清澄招手讓馬車過來,那名百辦轉(zhuǎn)身先帶著人趕過去。
等葉無坷他倆到的時候,后說書齋已被廷尉布控。
小伙計不愁睡眼惺忪又委屈巴巴的站在那等著,看得出來確實有些不滿。
這小伙計也不知道是沒見過什么世面還是見多了世面,哪怕面對廷尉也沒幾分懼意。
廷尉問他是不是有一個看起來生病了的書生來過,小伙計就點頭如實回答說來過。
問人呢,就說和他們東家一起走了。
問他們東家是誰,小伙計說東家就是東家,問東家叫什么,不知道。
“他雇我在這看店,我就看店,給我的工錢高還沒人約束,這活兒誰不愛干?”
不愁說:“想開門就開門,不想開門就不開門,東家從來不問,我哪里敢問他去什么地方?!?
他看向那百辦:“書齋是在衙門里登記入冊的生意,大人盡可去查?!?
高清澄側(cè)頭問手下人:“附近的商戶有沒有人見過,那馬車是往那邊走了,可有人記得,馬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手下人回答:“正在逐家問,剛才有人說看到那幾人乘車往東市方向走了。”
葉無坷道:“我去東市那邊,你在這繼續(xù)查問?!?
高清澄點頭:“小心些,我讓聶惑隨你一起,總覺得這位先生是故意露了行蹤,或許他就是想引著咱們?nèi)タ词裁??!?
“你在白鹿關(guān)與他打過交道,若真是想引咱們?nèi)タ葱┦裁创蟾乓彩且闳?,所以,千萬小心?!?
葉無坷笑道:“我連車都不下。”
高清澄又交代了聶惑幾句,聶惑隨即陪著葉無坷往東市那邊過去。
等車馬到東市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連進口都被堵了,人淤積著,疏散都難。
讓人問了問,說是大典要用到的花兒之前暫存東市,今天要從庫里運出來,在未央宮外布置好的現(xiàn)場擺放。
一輛接著一輛的大車,都是過來拉花兒的。
葉無坷想了一下,他記得現(xiàn)場的布置圖,在陛下所在的高臺下邊,兩側(cè),都會擺放不少花盆。
他因為那位先生被引到東市,到了東市就看到在運送花木。
葉無坷轉(zhuǎn)身:“東市先不去了,咱們?nèi)ノ囱雽m外看一看。”
聶惑問:“怎么回事?”
葉無坷道:“如果他是想讓我來東市看,大概看的就是這些花兒,剛才問過,已經(jīng)往未央宮往運去了七八車,得起看一看?!?
“另外,派個人通知一下巡城兵馬司和武侯,請他們盡量調(diào)過來一些人,疏散了百姓后放運送花草的車隊出東市,但不要一路放行到未央宮,仔細的查一查這些花木?!?
手下人立刻分派出去,往巡城兵馬司和武侯府傳令。
葉無坷和聶惑又乘車趕往未央宮外,到的時候天都已經(jīng)快黑了。
未央宮外要舉行慶典的地方戒備森嚴,運送花木的第一批馬車在搜檢之后已經(jīng)放進去了。
到了那座陛下要在的高臺附近,葉無坷見工匠們已經(jīng)在擺放那些花木。
“請小土司過來。”
葉無坷回頭吩咐一聲。
他擔心家里出事,一直把大奎二奎三奎都留在家里保護阿爺和師父。
小土司是受邀的賓客,所以要住禮院。
大概半個時辰之后,小土司被請到這,葉無坷讓她幫忙看看這些花草,小土司仔細看了好一會兒。
“沒什么問題,雖說有些花草有毒可不吃就沒事,花土我也看過,不像有問題的?!?
小土司剛要再說什么,忽然用手摸了摸她的斜挎包:“蠱王蟲有些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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